易
池作為整個家族的榜樣人物,易忱從小沒少被拿來和他做比。
但在家族眼裡,相比易池,他就是個不務正業打遊戲的。
從小易忱就不服氣地憋著火。
這火在看到易池第一個月的工資後釋放出來,他大肆嘲他一月千兒八百塊的,吃飯都不夠。
這話被易池記到了現在,次次要錢都能拿出來提。
易池:[轉賬五百]
易忱難以置信:[打發要飯的啊]
易池:[餓不死就行]
易忱麵無表情地領了錢。
易池:[拿了錢就來見我,有事要安排]
易忱看笑了。
就這麼點窩囊費也要使喚他。-
易池要回學校開交流會的消息不脛而走,座位很快一搶而空。
鐘吟震驚其號召力,午飯時問了一嘴郭陶。
“易池?我好像在論壇看到過他,09級古早大神了,主要是,都說他很帥,你那天幫我看看他帥不帥。”
“好。”鐘吟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下午兩點就要集合,吃完午飯,鐘吟便回去化妝換衣服。
衣服是禮儀隊統一發放的白色旗袍。
旗袍可以說是白帆最愛的衣服之一,她的衣櫃中,各種花色布料,蘇繡蜀繡,應有儘有。
她還為女兒也置辦了各種款式的旗袍,但鐘吟一直穿不習慣,全都閒置了。
禮儀隊的服裝是均碼,鐘吟穿上卻覺束縛。
尤其是胸圍,小得喘不過氣,換了件輕薄的內衣,才堪堪舒服了些。
常規地上完妝後,鐘吟戴上配套的白色珍珠耳墜,對著鏡子左右打量一眼。
其實她的臉型並不完美,下頜角清晰明顯,不是上鏡最好看的小v臉,五官甚至還有缺陷,上嘴唇微微凸。
鐘吟不由想起小時一樁趣事。
在發現她上嘴唇有點凸後,白帆急得差點上火,急匆匆地帶她去整牙正頜,連醫生都哭笑不得,說這是完全正常的長相。
“哪有人能是完美的呢?女明星也不能啊。而且小姑娘鼻子高,鼻基底也發育得好,美人三分齙嘛,信不信,以後她的嘴唇還是讓人忘不掉的特點。”
從記憶中回神。
再看向鏡子時,鐘吟
突然有些想念母親。
自從上次離開後,除了拐彎抹角地讓易忱送來冬衣,白女士沒有再給她發來隻言片語。
看來這次是氣得狠了。
鬨鐘響起,提示該出門了。鐘吟摒除雜念,換上配套的高跟鞋,起身出門。
大禮堂的位置有點遠,騎車都要七八分鐘。
學校發的高跟鞋質量一般,鐘吟穿著走了幾分鐘,腳後跟就疼得不行。
她後悔沒有帶一雙備用鞋,想著要站一下午,還是決定回寢室取。
正要轉身,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車鈴聲,“鐘吟?”
鐘吟側眸,看到了騎著自行車的林弈年,心口驀然狂跳。
看清她的著裝,林弈年愣了愣,旋即恍然:“你也要去大禮堂嗎?”
“…是,”天降驚喜,鐘吟平穩聲線,“你也要去嗎?”
“嗯。”林弈年笑著點頭。
雖然還想再聊幾句,但時間緊迫,她隻能告彆:“那你先去吧,我得回寢室一趟。”
“有什麼沒拿嗎?”
鐘吟搖頭:“我換雙備用鞋。”
林弈年的視線落在她腳上。
腳後跟應該都磨紅了,鐘吟不想讓他看到,往後了退一步。
“是鞋子走路不舒服?”林弈年看向她。
鐘吟點點頭。
林弈年看了眼手表,“時間也不早了,我的自行車有後座。”他觀察著她的神色,溫聲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送你一程。”
鐘吟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麻煩你了。”
她小心地側坐上他後座。
林弈年提醒她,“抓穩了。”
鐘吟手心沁滿薄汗,扶住後座的抓杆,輕輕嗯了聲。
“那我出發了。”
“好。”
林弈年騎的是山地自行車,這種車大多沒有後座,需要單獨裝。
鐘吟盯著地麵,突然,一些久遠的記憶充斥腦海。
她想起高中坐在林弈年後座的陳子儀,那時身邊總有人討論:
“好羨慕啊,據說他們還是青梅竹馬。”
“據說林弈年裝後座就是為了方便帶陳子儀呢。”
“還對外說是妹妹,我才不信,就是女朋友吧。
”
……
突然,林弈年的聲音打斷她的遐想:“上次籃球賽我臨時有事,沒有提前和你說,抱歉。”
鐘吟愣了下。
垂眼道:“沒關係。”
雖然那天有些遺憾,但過去了這些日子,她都快忘了。
但易忱把傘搶走這件事,她想起來還是很生氣,不免吐槽:“我是想親自還給你的,是易忱他自作主張。”
說起易忱時,她的聲音氣鼓鼓的,很是嬌俏。
林弈年淡淡笑了笑,溫聲道:“不如你加我一個微信,下次有事可以直接聯係你。”
鐘吟:?!?!?!-
一直到從林弈年的自行車後座下來,鐘吟的魂還在天上飄著,像是被五百萬的彩票當頭砸中。
林弈年。
剛剛問她。
要不要加微信。
“我掃你可以嗎?”林弈年從雙肩包中拿出手機。
鐘吟飛快調出二維碼,“可以的。”
“滴”的一聲。
她的好友列表出現了林弈年的頭像。
他的微信很乾淨,名字就是姓氏Lin,頭像是連綿不絕的雪山。
鐘吟握緊手機,手心的溫度灼燙,“謝謝你送我過來。”
林弈年搖搖頭:“不用客氣。”
他指向入口:“會場還有工作要準備,我先進去了。”
鐘吟目送他離開。
然後興奮地點開寢室群,發了一連串的:[啊啊啊啊]
剛午睡醒來的幾人被嚇一跳。
史安安:[怎麼了?]
郭陶:[是易池很帥嗎?]
鄭寶妮:[還是和林弈年談上了?]
鐘吟:[我!加上!林弈年的微信了!!!]
群裡默了幾秒。
郭陶:[加油,你已經走出第1步,距離追上林弈年隻差99步了呢]
鐘吟:[……]
鄭寶妮:[我還是繼續睡覺吧]
史安安:[打哈欠/打哈欠]
鐘吟:“……”
被鄙視得很徹底。
禮儀隊的老師開始喊人集合,鐘吟收起手機,走向門口。
走近時,她察覺一道視線落在臉上,抬目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