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要走。”
顧清瞪他,“這大晚上的,你回去有什麼事啊?”
易忱充耳不聞,揮揮手,“走了。”
“誒!”顧清從沙發上站起來,“你爸還沒回來,你和他說一句再走!”
“和他說了我還能走?”易忱已經走到門邊換鞋,神色漫不經心的。
下一秒,門從外麵打開。
他和拎著公文包,站在門口的易建勳對上視線。
“……”
易建勳邁進門,“哪去?”
“回學校。”
易建勳皺了皺眉:“突然發什麼瘋?”
易忱低頭用手機打車,扯扯唇,“有人要我回去,很急。”
易建勳愣了下,表情有些古怪:“你談女朋友了?”
“沒,”易忱倏地抬眼,“您瞎捉摸什麼呢?”
易建勳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冷嗤一聲:“就你這德行,有才不正常。”
“…那您還真是失策了,”易忱聳了聳肩,閒閒道,“還真有人就喜歡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種。”
說完,也不給他爹反應的時間,“砰”一聲關上門,“走了。”
猝不及防吃了個門風,易建勳氣得臉都綠了,火大地鬆鬆領帶。
有人喜歡他?喜歡個屁。
他進門就和顧清罵:“這混賬東西。”
看他惱怒的神
色,顧清笑出聲,“怎麼了?剛剛你們爺倆嘀咕什麼呢?”
易建勳放下公文包,問她:“那小子,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
顧清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談戀愛?他和你說的?是和吟吟嗎?”
“他談個屁。”易建勳沒好氣,“吟吟是你上次說的舊友家的女兒嗎?”
“對。”顧清一拍手,開始滔滔不絕,“你是不知道這姑娘多水靈多有教養,學播音的,往那一站啊,通身的氣質。家世也好,滬市人,父親是F大教授,母親也和我一個大院兒長大的,這周末我就把她請來咱家…易建勳!你怎麼不聽我說話?”
易建勳解下領帶,看了眼眉飛色舞的妻子,“我聽又有什麼用?”
他指了指大門,神色一言難儘:“就這玩意兒,你說的這姑娘能看得上?”
顧清:“……”
她吞吐道:“總要試試看嘛。”
易建勳冷嗤:“那你還是洗洗睡吧。”
顧清:“……”
這死直男!-
對麵又一言不合玩消失,鐘吟盯著手機,頭頂蹭蹭冒火。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治。
鐘吟抿唇把手機塞回口袋。
曾可定的開會地點和她寢室一南一北,走路都要半個小時。
唉。
天也好冷。
鐘吟木著臉,把圍巾往臉上蓋了蓋。
眼看還有大半的路程,她認命地繼續走。
路過食堂時,門口季節性地擺起了賣紅棗銀耳羹的小攤,鐘吟腳步停了下,有些饞地舔了舔唇。
以往每到冬天,晚自習回去,母親經常會給她燉這些。
喝在嘴裡甜絲絲,暖洋洋的。
可惜天太冷,隊伍排隊的人也不少,回寢室的路更是漫長得看不到儘頭。
鐘吟想了想,還是忍住饞意,留戀地對著小攤拍了張照,發了條朋友圈。
[冬天還是和紅棗銀耳羹最配啊~可惜人真的太!多!了!]
發出去後,很快有人評論。
史安安:[啊啊啊我也想吃!]
郭陶:[哎呀,明天就去喝]
鄭寶妮:[一起一起]
甚至還有林弈年:[這是三食堂門口的
那家鋪子嗎?]
鐘吟彎起眼,邊走邊回複:[對,你嘗過嗎?]
林弈年:[這家老板也是滬市人,你應該會喜歡]
鐘吟心跳錯了一拍,他怎麼知道她是滬市人?正要詢問,冷不丁想起她罵易忱的那兩句家鄉話。
“……”一瞬間,她幾欲昏厥。
手露在外麵實在太冷,鐘吟堅持不住了,把手機塞回口袋,決定回去再看。
終於,二十分鐘後,她帶著滿身寒氣推開了寢室的門。
暖氣將她從頭籠罩到腳,一瞬間,鐘吟仿若新生。
她脫了外套,坐在椅子上,打開手機回消息。
朋友圈多了些點讚,還包括父親的。
鐘正欽給她評論:[寒假回家爸爸再給你做。摸頭/摸頭]
鐘吟鼻子有些酸,慢吞吞地挪動手指,回了個好。
又回了一些朋友的評論,她退回消息界麵。
就在這時。
那個消失很久的人突然冒泡,發來條消息:[我到了]
鐘吟冷淡回了個:[哦]
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