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易池簡直要被氣死,“行,那你就這樣吧。”
“現在爺爺發了話,沒人再敢明裡暗裡幫你。你自己去闖,自己去保護女朋友。”
他冷冷放眼刀,最後放話:“多碰幾次壁就老實了。”
顧清也差不多了解到了整個情況,心底隱隱焦躁,偏偏還得麵帶微笑地應付完全程。
易鴻的話沒人敢不聽。他鐵了心要教育誰,家裡便任何一
個人都不能插手。
例如曾經的易恂。
還在上大學就和娛樂圈一個結了婚的女星攪在一起,鬨出緋聞後,氣得易鴻親手打斷他一條腿,送到國外冷著,所有的賬戶被封,自力更生吃了大苦頭。
這兩年被治得服服帖帖,順著家裡的安排,等著今年碩士畢業回來工作。
想到這兒,顧清簡直頭大。
把易忱拽到沒人的地方就擰他耳朵,“你個混賬到底想乾什麼?”
“以後你身上分文沒有拿什麼吃飯?”
鐘吟去了洗手間。生怕她突然出來看到這一幕,易忱忙按住顧清的手,“停停停!彆擰!”
顧清改為掐他:“你打算以後怎麼辦啊?嗯?”
“這您就彆操心了,”易忱滿不在乎地說,“我能賺錢。”
“你賺那點錢夠你花?”顧清是知道他平日有多大手大腳,對金錢根本沒概念,怎麼花完的都不知道。
易忱:“我省點兒唄。”
“你省?”顧清瞪圓眼睛,“你是打算讓吟吟跟著你吃苦?還是你打算吃她軟飯啊?”
“怎麼可能,”易忱差點跳起來,“我怎麼可能吃她——”
“阿忱。”身後傳來鐘吟的聲音,“你在說什麼?”
易忱後麵的話頓時卡在喉間,“沒。”他大搖大擺要去攬鐘吟的肩:“走媳婦兒,回家。”
“彆亂喊。”眼瞧著顧清還在,鐘吟瞪他一眼,拍開他手,和顧清道:“阿姨,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顧清的心底仍是沉甸甸的,滿腹擔憂不知該怎麼說。
“吟吟,你先隨我過來。”她拉著鐘吟去一旁,一番話輾轉著不知該怎麼說。
畢竟人姑娘談戀愛是享福的,現在他們全家不給一點經濟支持叫什麼事兒?萬一跟著小忱吃苦,她這臉麵過得去嗎?
“小忱平時花錢沒個數,你彆讓他亂花,不行讓他把錢全部給你。”
他還有多餘的錢給她?
鐘吟對顧清的話感到遲疑,忍著笑點頭。
“誒,”顧清越說越覺得沒麵,把手上的金鐲直接摘下,戴上鐘吟纖細的手腕,“這個給你戴著玩兒,不喜歡就去換錢買彆的。”
鐘吟推拒:“彆,阿姨,這個太貴重,您.”
“這不是見麵禮,就是送給你玩的。”顧清歎口氣,還是壓低聲音說了實話,“今個的事兒鬨得不小,他爺爺嚴厲,不許我們再給小忱一分錢。”
“你看著他點兒,他要實在吃不起飯,就悄悄和我說,我打給你。”
“噗。”鐘吟聽得隻想笑,絲毫沒覺得任何不妥,“沒事阿姨,我實習還有工資,生活費也不少,他餓不死的。”
“……”
眼看著她倆嘀嘀咕咕個沒完,易忱蹙眉打斷:“媽,我們要走了。”
顧清瞪他一眼,“先等著!”
“我們都不在身邊,沒法看著他,”顧清歎氣,“他有什麼不對,第一時間和阿姨說,好不好?”
鐘吟點頭:“我明白的。”
顧清讓易池開車,送他們回到住處。
轎車呼嘯離開。
終於,世界清淨下來。
鐘吟撇開他手:“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了吧。”
易忱又去牽她。
語氣還是那副輕描淡寫的樣子,“我要做遊戲,我爺爺不讓乾。”
“然後?”
易忱摸了摸鼻尖,悄悄看她一眼。她眸色清明,顯然已經知曉大半,沒法瞞。
“也沒什麼。”他滿不在乎地嘀咕,“就不給我生活費唄。我也不差那點兒低保。”
“行。”鐘吟很給麵子,也不戳穿他,“你現在把錢都交給我,我看看你身上還有多少。”
“……”
易忱動作一僵,腦中回想著賬戶餘額。
他平日花錢從不看數字,有就花沒了就少花,賬戶多少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如果很少他麵子往哪擱?
他臉變燒,刻意道:“還沒結婚呢,你就要管賬了?”
鐘吟不接他茬,手繼續伸著,換了個說法:“你真的不給我展示展示你雄厚的經濟實力嗎?”
於是易忱慢騰騰摸出手機,調出銀行卡賬戶。
顯示數額:1139.01。
“……”
他頭皮一炸。
不等鐘吟靠近,匆忙把手機揣回褲子,“我還有幾筆錢沒提,下次給你看。”
鐘吟心裡明鏡似的。
易忱就是個花錢精。
能坐車絕不走路,接她下班十幾分鐘的路都要打車,吃得喝的都瞎買一氣,電子設備,遊戲充值,更是不計其數。
錢花出去了,賬單都懶得看。
偏偏還有點奇怪的執著,從不讓她摻和花一分錢,好像她花一點都是對他人格的侮辱。
“哦。”鐘吟點點頭,“那我看中一個包,你能幫我買了嗎?”
易忱唇瓣嗡動一下,從未有過的心虛;“什麼包。”
她摸出手機,調出頁麵,遞給他:“就這款吧,我覺得用來通勤很不錯。”
“可以給我買嗎?”她好整以暇觀察他的臉色。
一二三四五。
五位數。
易忱頭有點暈。
紅色直接從耳根蔓延到了臉頰,像被掐住了喉嚨,半晌也說不出話。
“我以後,以後給你買。”他從未如此局促,半晌憋出幾個字,“我暫時。”
“暫時還沒這麼雄厚。”
“但你放心,我以後賺的錢全部給你。你想買多少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