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玩家，數次經驗告訴他們，待會兒大概率會發生他們不想看到的事情。
鄒文湛改卷的速度很快，幾乎是一分鐘四五張語文試卷，手上快出了殘影，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壓根沒認真看，隻是隨隨便便就打的分。
可雲歌整理試卷時卻注意到了對方的每一處分都極其合理，挑不出半點錯處。
或許是這個副本NPC的某種能力？
就這麼，不到十分鐘，五十個人的語文試卷改好了，鄒文湛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冷冷睨了雲歌一眼：“雲老師，覺得這次你班裡的學生考得怎麼樣？”
雲歌抿著唇，她剛剛看了手裡的試卷，裡麵有高分也有低分，但她不確定對方的標準在哪裡，沒敢輕易回答。
鄒文湛收起鋼筆，起身走到雲歌身前，高大的身軀將雲歌襯得嬌小可憐，絲毫沒有以往一班班主任的高傲氣焰。
底下對雲歌垂涎不已的玩家咧開嘴，靠著座椅看好戲，要是對方因此被降職了，他豈不是更好下手？
“爛得不堪入目！”
鄒文湛語氣嚴厲，神色嚴肅，帶著居高臨下的指責，生生將那張俊美的臉染上了幾分讓人心悸的可怕，周身優雅成熟的氣質被一種失望透頂的情緒取代。
纖長的手指緊緊扣著手心，雲歌忍辱負重似的低著頭。
她的人設本來就是富有野心，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在麵對上司的刁難時都不可能虛心接受，反而會極度不服。
不過她以為自己在儘力維持人設，可在旁人看來，美人纖瘦的身子被一件寬大的襯衣蓋住，本就顯得弱不禁風，現在又失落的低著頭，隻會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脆弱感，讓人忍不住狠狠抱在懷裡憐惜，用細密的親吻來安慰。
鄒文湛目光閃了閃，話音微頓，他再次推了推眼鏡，轉而看向教室的學生，神色厭惡：
“滿分150，最高分111，最低分56！一班本來就是全年級最差的班，你們這一屆高三甚至還遠不如其他屆！”
“我們育才高中培育的是對社會有用的人才，讓父母驕傲的人才！不是你們這群連語文都考不及格的廢物垃圾！”
底下的學生順從地低著頭，像是習以為常，可玩家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一個個憤憤不平，表情隱忍，看起來比雲歌更不忿。
但最為強大的夜長淵都沒動靜，大家就算心裡再不爽，也不敢輕易冒頭當炮灰。
鄒文湛自然也看到了玩家的表情，冷笑一聲：
“在我們學校，廢物垃圾沒資格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享受我們學校最好的硬件設施和國內最好的教師資源，他們隻配為學校的優質學生做貢獻。”
“這次語文考試的平均分是80，拉低班級平均分的都是廢物垃圾，而考56分那個學生，也是拖累整個年級平均分的罪魁禍首！最該死的人！”
雲歌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抬起了頭，她敏銳地察覺到鄒文湛話裡有話，果然下一秒，鄒文湛將一直在教室外守著的施立陽喊了進來。
“鄒主任。”施立陽取下了腰上彆著的狼牙棒，上麵乾乾淨淨，沒有半點血汙。
雲歌有些不解，因為施立陽遞出狼牙棒的對象不是鄒主任，而是她自己。
鄒文湛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同樣看向雲歌：
“雲老師，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