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長淵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臉徹底黑了，快按捺不住體內的火氣時，冷不丁看到小血奴纖長漂亮的手指顫抖著蜷縮了一下，手心通紅。
他用舌頭頂了頂被打的側臉，有些發麻。
看來他的小血奴手心也挺疼啊……活該！
夜長淵瞬間消了氣，麵上依然故作冷冽地掃了眼雲歌。
雲歌手心確實有點疼，變態皮糙肉厚她早就習慣了，不過這次讓自己疼一下是為了將對方的怒火從少女身上轉移到自己這裡。
樓苓在剛剛冒頭後就如之前一樣縮小存在感。
但是這次再怎麼縮也被旁邊的玩家注意到，還被使眼色提醒剛剛沒說完的話。
樓苓隻好硬著頭皮跟雲歌說他們的打算：“雲老師放心，我們都不會說出去的。”
“您之前在教室已經聽到了，隻要幫越離安找齊屍塊，他的怨氣就能消除，您肚子裡的鬼胎也會消失。”
雲歌剜了一眼夜長淵，揉著手腕看向樓苓：“你想說什麼，讓我跟著你們一起去找？”
“沒沒沒！”樓苓連忙搖頭，“雲老師每天上課這麼辛苦，而且這些臟活累活怎麼能讓雲老師乾，我們去找就好了，隻是希望雲老師能不計較我們為此耽誤的課程。”
雲歌沉思片刻，緩緩抬頭：“我隻能確保你們缺席早讀和我的課，不會被處罰。”
……
第二天，雲歌幫一班的一個任課老師帶了早讀，看到後麵兩排空下來的位置，神色如常。
不過她的課是在三四節，僅僅是早讀和這兩次課的時間，也不知道那些玩家能不能找全……
如果能找全，按照越離安說的那樣，抹殺淘汰的考試能消失，那他們應該能成功通過這個副本啊，怎麼會有開啟第二周目的機會？
……等等！
雲歌猛地一驚，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該不會玩家們的淘汰考試確實能消失，玩家也能成功通關。
而第一周目失敗的人……是她！
……
神秘黑霧隻會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幫她化解，會不會玩家們找齊越離安的所有肢體後，扭曲的考試確實會變正常，但她肚子裡怨氣化為的鬼胎根本不會消失？
她當時就覺得越離安說的話不全是真話，半真半假，或者一分真九分假……對於一個鬼而言，都是日常操作。
再加上越離安之前在鄒文湛宿舍裡對自己奇怪的占有欲，以及那天在二班那道黏膩覬覦的視線，她有理由懷疑，對方是真的因為她肚子裡的鬼胎將她當成了所有物。
這樣的話，通過鬼胎將她人類的身體同化，吞噬生命力也能說得通。
不過她的死亡開啟第二周目這一猜測，具體是不是她想的那樣還需要更多的線索確認。
……因為其中有不合理的情況，也是最矛盾的地方。
消除怨氣讓學校考試恢複正常，跟她肚子裡由怨氣化成的鬼胎本就是一個悖論。
怨氣要麼有要麼無，怎麼會有不同地點決定怨氣有無？變成淘汰考試的教室無怨氣，她肚子裡有怨氣？
而鬼胎的存在和湊齊所有屍塊這個結果又是一個悖論。
湊齊屍塊是整體行為，如果按照怨氣論，影響的自然是整體怨氣，而她被種下的鬼胎不用想都知道是怨氣的一個分支。
要麼分支牽連整體，要麼整體改變分支。
她和玩家們應該是要麼一起生、要麼一起死！
所以這樣的矛盾無法解釋是她連累了玩家，同樣，也無法證明她沒有牽連到其他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