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白大褂的校醫身形修長消瘦,正不緊不慢地關上門走向手術台。
男人皮膚白皙,刺眼的白熾燈落下,更顯得那張臉白得跟死人一樣,對方微垂著頭,亞麻色的短發隱約擋住那格外昳麗的眉眼。
雲歌佯裝才醒來的樣子,和男人對上了視線。
“又見麵了,雲老師……”男人隨手從架子上拿出一柄手術刀,忽地,輕緩的動作頓了下,他突然古怪的笑了下,
“哇哦……我的手術室,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一隻小老鼠?”
雲歌心一沉。
這人……敏銳得有些過分。
她壓下心底的不安,冷靜地避開這個話題:“越醫生,你應該是來給我做手術的,這麼鎖著我是怎麼回事?”
越初奚已經走到了手術台前。
男人用手術刀輕輕地抵著雲歌下巴:
“手術呢,是會做的,不過這隻小老鼠也得先找出來。”
“雲老師,您說是不是?”
雲歌眼睫微垂,纖長的睫羽不住地顫抖:“我不明白越醫生在說什麼,我一醒來就被鎖在這上麵……”
或許是恐懼脖頸附近的手術刀,她聲音又輕又委屈:“手都被磨紅了。”
這句話成功讓越初奚頓了一下,他看向雲歌右手上紅腫的傷口,雌雄莫辨的臉瞬間陰翳了幾分。
“雲老師可真不小心。”
譏諷的語氣帶著微不可查的沉鬱,越初奚轉而收起手術刀拿過一遍的紗布,幾下將雲歌的傷處包紮好。
雲歌垂著眼,一言不發,直到越初奚包紮好,才裝模作樣的關心:
“越醫生丟了什麼東西嗎,我可以幫你找找。”
越初奚聽到這話,古怪地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地說:“雲老師這麼好心?”
“畢竟越醫生也會幫我不小的忙,為越醫生做點什麼是應該的。”雲歌像是有些彆扭的不好意思,垂著睫毛聲音又輕又軟的說。
“雲老師。”下巴傳來一陣力道,雲歌被迫偏頭,漂亮的眸子對上對方陰鬱病態的雙眼,“都這時候了,就彆再裝無辜了,有些東西是你不能動的。”
“如果雲老師想順利進行手術,就把被你藏起來的東西還給我,可以嗎?我也不會追究雲老師的過錯。”
雲歌心微沉,看來這雙眼睛真的很重要,不過越初奚那麼看重丟失的眼睛,想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路人NPC。
壓下心裡飛快閃過的念頭,雲歌佯裝茫然地擰了下眉:“越醫生,你究竟在說什麼,我都不知道你丟了什麼東西,怎麼會是我動的?”
“好好好……”男人輕笑出聲,但怎麼聽,笑聲都充滿了讓人頭皮發麻的陰翳病態,“雲老師這樣不乖的病人,可真是讓人為難。”
雲歌抿起唇,心裡有些不安,還打算說什麼,就看到男人緩緩拿起手術刀,直直對著自己心臟的位置。
冰冷尖銳的觸感輕易穿破單薄的衣服落在肌膚上,雲歌渾身一僵,聲音發抖:
“越、越醫生……”
美人害怕得快像是要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