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閃躲緊張的神色頓時讓桑時泉心底的暴躁到達了臨界點,他專橫地抬起雲歌的下巴,盯著她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
“小嫂子,你擱這跟我比誰的問題更多嗎?”
“我怎麼會上來,當然是看到小嫂子上來了。”桑時泉黑著臉見雲歌抵在牆上,“嫂子飯都沒吃完就跟著父親跑,肚子裡說不定還揣著我的孩子,誰知道你們是上來乾什麼的,我怎麼吃得好!”
他低著頭,手掌落到雲歌平坦的腹部,這才提起晚飯前要說的話,惡狠狠地警告:“你最好吃過避孕藥,要真的敢懷上,我保證把你做到流產!”
雲歌小臉一白,渾身僵得一點也不敢動彈,害怕得快哭出來了,隻敢實話實說:
“沒、沒有避孕藥……”
桑時泉臉色一沉,雲歌連忙補充,聲音有些發顫:“但我可以去醫院流產……不會把你說出來的!”
桑時泉臉更黑了:“你敢!”
心底突然升起的古怪情緒迅速壓過了暴躁的想殺人的衝動,觸及雲歌驚愕的目光,他頓了片刻,用不耐煩的口吻生硬地避開話題:
“小嫂子是不是該回答一下我的問題,雖然我很欣慰你沒站在五樓的臥室前,可書房,似乎更不是一個合適的地方吧。”
他掐著雲歌的下頷,眼睛晦澀盯著那張因為抬頭,有些微微張開的紅潤小嘴,心不在焉地說:
“尤其是一個空無一人的書房前,你想進去,小嫂子?”
雲歌一愣,空無一人?難道對方有辦法感知到書房裡麵的情況。
不過對方已經問到這一步了,顯然她剛剛轉移話題的法子失效了。
雲歌冷靜的理清思路,她神色委屈的看著少年:“我真的是有事找桑先生。”
她忽然伸手握住少年掐著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便拉了下來。
細白柔軟的手輕輕勾著少年皮肉勻稱的修長手指,桑時泉感受到手上的觸感,瞬間變成反應沒辦法跟上的木偶人,耳根泛紅的呆在原地。
麵前隻到自己胸口的美人眼眶泛紅的抓著自己手指,語氣帶上幾分埋怨:
“桑先生明明上來了,可我剛剛敲了幾個門都不在,他是不是不想見到我……讓我嫁給大少爺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將葬禮也那一天舉行,桑先生在故意懲罰我嗎小泉。”
她聲音顫抖:“懲罰我對沫沫做的錯事?”
雲歌微仰著頭,細白的頸子繃直,那張綺麗至極的臉蛋在燈光下氤氳出更驚心動魄的美,帶著令人憐惜不已的脆弱神情。
這樣一張臉,就算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殺人放火的事,都不會被人責怪。
桑時泉出神了兩秒,喉結上下滾動了圈,他清楚不是這樣的原因,也知道他那父親也沒抱這麼無聊的想法。
不過是他的小嫂子,卻沒成為一個合格的壞人,現在就開始後悔害怕了……
桑時泉遵循著心底那抹異樣的情緒握住雲歌的手,正欲安慰,卻在剛張口那一瞬間,目光直直地看向雲歌背後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