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對危險還挺敏銳的嘛。
桑時泉頓時改變了主意,不讓他的小嫂子看看他們這個父親是什麼人,他這個不長記性又愛慕虛榮的小嫂子,說不定還會試圖跑到五樓。
桑友昌已經打開了書房的門,桑時泉已經想好了,見狀就帶著神色拘謹的雲歌進了書房。
書房空無一人,一切都整潔有序毫無動過的痕跡。
雲歌的飛快掃了一圈,隨後將目光放在書桌上最明顯的一個文件夾上。
她眼力很好,清楚地看到了上麵標簽上的所屬名字,她死去的未婚夫桑時玉。
下一秒,文件夾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拿起。
男人應該是在進來的時候順手脫了西裝外套,正板正的搭在小臂上,整個人帶著青年人俊美強健的體魄和中年人古板嚴苛氣質,看上去格外的矛盾。
對方僅僅是將文件夾拿起掃了一眼,隨後就不甚在意地放到一邊,他將西裝外套搭在後麵的皮質軟椅上,就這麼坐下來,雙手交握,目光淡漠地看向書桌前的兩人:
“說說吧,出現在我這層樓的原因,我記得桑家的一條規矩是禁止進入其他不屬於自己的樓層領域。”
“況且,我們桑家雖然不至於古板到不允許叔嫂見麵,但也不至於開放到能無視你們關係好到要抱在一起的地步。”
桑時泉神色一頓,他就知道這事跑不了。
書桌後麵俊美年輕的男人帶著極強的壓迫感,冷冷地說:
“所以說,是我的好兒媳在引誘的小兒子,還是我的小兒子強迫人強迫到我書房外麵了?”
這簡直是明晃晃的挑撥離間。
雲歌臉色也有些發白,她下意識看了眼桑時泉,見對方神色帶著幾分不舒服的煩躁,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氣看向桑友昌解釋:
“桑先生,不是這樣的,我想——”
“她想作為未來兒媳婦給您交流一下感情,父親,你未免也太苛責了吧。”桑時泉突然打斷雲歌,語氣有些不耐煩,“人家嫂子又不知道桑家有這些奇形怪狀的規矩,她跟上來找您,我好心跟上來告訴她這條規矩不合理嗎?”
他直接跳過了桑友昌挖的坑。
“不過既然父親也提了不允許進入不屬於自己的樓層,我這就帶了嫂子下去了。”
桑時泉毫不猶豫就扯著雲歌的手,步子飛快地往門口走,卻不料書房的門根本無法打開,他握著門把手,臉色在這一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雲歌看桑時泉突然停住的動作也注意到了不對,桑友昌故意這麼做的?
她大著膽子往麵無表情坐在軟椅上的望了眼,就這麼恰好撞進了對方冷漠漆黑的雙眼,心臟狠狠一顫,這才像是察覺到危險,宛若受驚般地低下了頭。
“我想我們父子倆確實需要坐下來好好談談了。”桑友昌手肘支在扶手上,不緊不慢地說,“比如,是什麼給你可以在我這裡撒謊的勇氣,並且認為我會被你們糊弄的錯覺……”
桑時泉倏地轉過身,神色緊繃:“那就讓嫂子出去,父親,我們的談話也不適合讓外人知道不是嗎?”
雲歌頓時有些無措地低著頭,直覺告訴她繼續留在這裡很危險,不過……
隻有她陷入危險時,矛盾衝突才會來得更合理,同樣副本的發展也會更快一些,在無法得知桑時玉最大願望是不是破壞跟祭品有關的祭祀,現在她身上又有個被管家汙染的debuff,她也一定要想辦法提前兩天後的儀式。
雲歌眼睫顫了顫,說出自己在桑友昌出現後的第一句完整的話:
“桑先生,其實我來是想告訴您,我喜歡的人是小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