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您來啦？】
她微皺著眉揉了揉被電流聲吵到的耳朵，稍微坐起了身。
一小塊雪白的胸口露出水麵，沾起細密的泡沫，原本斷斷續續的電流聲突然卡住。
雲歌像是沒注意到，就這麼雙手搭在浴缸邊緣，自顧自和係統說明情況：
【其實在上個副本我就一直想跟係統您談談這件事。】
她語氣乖軟：【係統，您不覺得，在讓我扮演NPC的同時，還不能讓其他玩家發現我的玩家身份，不太現實嗎？】
係統像是卡了好幾秒，沒接收到雲歌的問題，才從最開始看到的那一幕反應過來，一向冷漠無機質的聲音都帶了幾分恍惚：
【玩家……100001號玩家，你、你是不是應該先解釋一下，你現在的情況。】
雲歌將下巴擱在手臂上，歪了歪頭：【不可以嗎係統？我隻是參觀中途有些累了，臨時起意泡澡放鬆一下，還是說您不允許我使用您租賃的公寓？】
係統被這一幕衝擊，龐大的數據信息讓它又頓了幾秒。
緩緩的，冰冷的電子音再次響起，係統選擇回答雲歌最開始的意見，避開這個敏感的話題：
【高風險對應高回報，成功扮演副本重要NPC所獲得的積分是通關該副本的十倍。係統發放足夠多的獎勵，玩家完成NPC的任務維持人設，很公平。】
【不公平。】雲歌撥動水麵的泡沫，乖巧反駁。
係統一頓：【哪、哪裡不公平……】
【您是不是沒有認真聽我說話？】雲歌像是有些不滿，但係統不出聲，她隻好無奈解釋，
【我完成NPC任務，維持在NPC那裡的人設，從而獲得扮演任務，確實很公平。但如果有一個玩家發現人設不對勁，整個任務就會失敗，我所獲得的積分也會全部消失，這項交易就相當不公平。】
【因為不現實。】雲歌語氣淡了幾分，漂亮的眸子沒有任何焦點的望著半空，
【每個副本需要扮演的NPC都是取自我的數據，這樣很多副本都有一個‘我’存在，‘我’是流動的，玩家也是流動的，當雙方流動的副本數量大到一定程度時，一定會有玩家和我再次出現在同一個副本，發現我扮演的NPC身份的異常。】
【就像上個副本的蘇池，他連續兩次和我進入同一個副本，會直接懷疑我的人設，甚至如果有第三次，我將會在和他碰麵的時候直接暴露玩家身份，而整個NPC扮演任務失敗。】
【那麼我完成的NPC任務，我扮演NPC所受到的來自其他NPC的死亡威脅，都將得不到半點回報。】
雲歌眼睫微顫，語氣帶上幾分可憐：【真的很不公平，係統……】
係統沉默片刻，像是在處理數據內容，半晌才出聲：
【玩家覺得怎樣才算公平？】
雲歌抿了下唇，試探的開口：【我希望玩家對我身份的懷疑或者是確定，不涉及NPC扮演的評判與獎勵。】
係統冷冷說出雲歌的話裡的意思：【玩家的意思是，完成扮演的評判標準值取決於發布的NPC任務？】
雲歌低著頭沒說話，顯然話裡是這個意思。
【可以。】係統突然爽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