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還有一年大學畢業。”蘇池探究地看向雲歌,“但我們談論的內容和我現實世界是什麼身份有關?”
雲歌沒有回答蘇池的疑惑,饒有興味地解釋:
“你不覺得在無限世界成為玩家通關無數副本,和現實世界某些社畜的上司不斷安排一大堆項目給他們完成,沒什麼兩樣?”
“無限遊戲無法通關就去死,現實世界無法完成項目要麼開除要麼降薪。而係統就扮演上司的角色。上司給實習生安排一堆以他當前水平難以完成的項目,顯然是不合理的。然而這個上司也知道實習生目前能力不足,需要時間成長,可他還是怎麼乾,你覺得是為什麼?”
蘇池下意識回答:“大公司的實習生名額很緊缺,招人的時候也會再三斟酌,對方顯示是故意讓實習生犯錯,找機會開除對方,極有可能是為某些特定的實習生騰出位置。”
“那你能理解你上司對你的所作所為嗎?”雲歌聲音微冷,“但凡正常的打工人,都不會理解。因為這本就是不合理的。”
“如果我沒猜錯,我們大多數人能進入無限遊戲,除了有強烈的欲望外,還需要見證某些遊戲裡通關失敗的玩家在現實世界的死亡,這樣無限直播係統才能在操控玩家死亡的一瞬間輻射性地檢測周圍正常人群的欲望,將他們儘數拉進來,帶來比原本死亡玩家更有價值的直播內容。”
蘇池一愣,這不就相當於上司費儘心思開除實習生,將其騰出位置給更有價值的人嗎?
雲歌抬頭看向中心廣場不斷滾動的光屏,語氣冷淡:
“這是一個要人命的世界,你可以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係統,警惕它,畏懼它,但不要逃避似的去理解它。你不也知道須彌閣的那群瘋子嗎?這就是理解係統的下場。”
“我們從始至終都站在對立的兩方,無限遊戲這個平台也不是直播係統好心提供給你讓自己的欲望成真,它是送你們走向欲望的深淵。”
雲歌看著蘇池愈發肅冷的眉頭:“不過也許是我想得太嚴重,目前看來,你不像是會變成須彌閣那些玩家。”
蘇池一愣,冷淡的麵孔浮起幾分錯愕:“你擔心這個?”
“不該擔心嗎?”雲歌反問,“既然決定組隊,那就做好一切奪取比賽冠軍的準備,隊友的狀態同樣占據很大一部分。”
蘇池垂眸看向雲歌,冷靜地對上那雙認真的眼睛:“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變成須彌閣裡麵的玩家。”
雲歌神色不變,跟在蘇池旁邊將中心區看了一圈。
係統空間的時間是正常流速,但玩家不會感到饑餓,也沒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再加上中級玩家在係統空間停留的時間有三天,所以兩人都不太著急進下一個副本,不緊不慢地交換完各自已知的信息後才分開忙自己的事。
不過分彆前蘇池還是申請加上了雲歌的聯係方式:
“今天的單間租賃結束後,明天我會在你公寓附近租一間公寓,比賽的詳細通知也會在明天出來,所以我過來的時候會把消息帶給你。”
……
中心區,圓桌大教堂。
黎光單手支著下巴,閒適地靠在沙發上,目光飄在了最後一個到達會議室的人。
“挺不錯,這次竟然還拿了個稱號。”
黎光笑容散漫,“暴烈屠夫,聽上去很能打的樣子。”
重霄聞言,冷漠地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找個沙發坐下來,會議室的人數不超過一隻手,大多數還在副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