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處的兩個洗手間都排滿了隊,喬僑帶著人火速往距離最近的漢堡店衝。
大家排隊上廁所,寧頌也打算去一下,問濮喻:“你去麼?”
濮喻抱著包搖
頭說:“你先去吧。”
寧頌進去,見李猷跟在他後頭。
男生洗手間基本不用排隊,李猷在他旁邊一邊解褲子一邊問說:“你等會回學校麼?”
“回啊。”寧頌說,“我們跟會長請過假,他說幫我們打了招呼的,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他沒去看李猷。
因為他看了濮喻和盛焱,知道李猷這種社會痞子人設的男主,也小不了。
啊啊啊啊。
為什麼他們炮灰就要做個小雞仔。
儘管視線一直專注在自己身上,可是他提上褲子扭頭要走的時候,還是看到李猷甩了一下塞褲子裡。
寧頌:“……”
救命。
逃離這個內卷世界。
李猷扭頭看他,棱角分明的小麥色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桀驁不羈。
寧頌飛速走開。
還在想李猷果然哪裡都不白。
漢堡店裡有喝的,他去買可樂。
濮喻在遠處說:“我買過了。”
他回頭看,見喬僑他們正在分手裡的飲料。
“你喝檸檬水還是喝可樂?”濮喻問。
寧頌喝了杯檸檬水,是溫熱的。
大家都有點餓了,於是又一起去吃夜宵。
體育館在上東州城郊,這邊比較偏僻,沒什麼好的餐廳,但因為今天開演唱會,路邊有很多夜市攤。這時候都饑腸轆轆了,也懶得挑了,寧頌問濮喻:“你要吃什麼?”
濮喻也餓了,今天他都沒怎麼吃東西,說:“我吃碗餛飩吧。”
寧頌就去給他買小餛飩。
李猷也要了碗餛飩,老板的車子上還有燒烤,他點了幾串放盆子裡,對寧頌說:“大少爺去哪都要你照顧?”
寧頌說:“他估計都沒吃過路邊攤。”
李猷沒說話,湊過來拿手機掃碼,寧頌的頭發蹭著他的脖子,有點癢,掃完碼李猷就站直了,把他們倆的錢都付了。
寧頌禮尚往來,問說:“小籠包吃不吃,我請你。”
李猷沒客氣:“兩籠。”
寧頌要了三籠小籠包,又去要了一份豆腐腦,端著回來,見喬僑他們坐了好幾桌,濮喻,鄭小波和李猷坐一張小桌子,三個人都是高個子,小板凳
坐上去以後,大長腿幾乎沒處放。
他在濮喻身邊坐下。
李猷撕了一次性筷子遞給寧頌,見寧頌正用勺子分了點豆腐腦給濮喻:“醋自己加。”
然後接過李猷遞過來的筷子:“謝謝。”
李猷沒說話。
不光寧頌很照顧濮喻,喬僑他們也都看著濮喻,笑著問:“味道怎麼樣?”
天之驕子下凡來,又被凡人們奉為上賓。
其實換做以前,李猷也會照顧濮喻這樣的闊少爺,濮喻和他們不是一個階層的人,能和他們坐一起,被照顧也是應該的,一個窮孩子進入上流社會,如果上流社會的人足夠友好,也會特彆照顧他,這沒什麼可指摘的。
但他今天可能醋放多了,酸酸的。
按理說濮喻的表現也沒有說很嬌氣,而且他吃了都說:“好吃。”
寧頌覺得他今天肯定要多照顧濮喻一點的。
他儘可能讓濮喻這次和大家一起出來玩能玩的愉快。
小餛飩湯調的很好吃,微微的麻辣,帶了點酸,紫菜和蝦皮放的也剛剛好,喝了整個人精氣神都恢複了不少。
吃完飯,喬僑那幫朋友就要回酒店了。
明天他們就要回去了,喬僑也要上學,幾個人依依不舍的,又說了好一會話,還約定好下次演唱會重聚。
李猷問寧頌:“坐不坐摩托車?”
寧頌問:“你騎摩托車來的?”
李猷說:“坐麼?”
濮喻背著寧頌的包,在夜色裡看過來。
“不了,我和喻哥他們打車回去。”寧頌說。
李猷點了下頭,插著兜就和鄭小波先走了。
走遠了鄭小波問李猷:“你今天裝什麼酷。”
李猷:“我裝屁。”
“沒有?”鄭小波看他,“感覺你今天帥哥包袱很重。”
李猷扯起嘴角,好像不以為然。
包袱可能還是有一點的,那個濮喻板板正正的,襯托得他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不想被比下去太多。
“我怎麼感覺你不太喜歡濮大少爺。”鄭小波說,“我覺得他還行,沒我以前想的那麼冷,他就是性格比較悶吧,悶葫蘆似的。”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感慨,“他跟寧
頌看起來真是親哈,幾乎隻跟他說話。”
李猷說:“就不是一類人,一塊玩,都不爽。下次有他彆叫我。”
鄭小波跨上摩托車:“我是覺得濮大少爺看著還成,交這個朋友以後說不定用得到,你相信我眼光,他這人肯定值得交。”
李猷扣上安全帽:“看他就不爽。”
摩托車轟隆隆地響,寧頌朝遠處看,說:“肯定是猷哥的車。”
剩下喬僑他們七八個人,打了兩輛車,範多多他們一輛,馮翔,喬僑,濮喻和寧頌一輛。
馮翔和濮喻還是不怎麼熟,直接坐副駕駛去了。
寧頌他們仨就坐後排。
濮喻最後上的車,寧頌坐中間。
看演唱會比他上班都累,時間也太晚了,吃飽了人就開始困,寧頌坐到出租車上就想打盹。
體育館距離明珠島有將近一個小時車程,不到十分鐘車裡就沒人說話了,大家都昏昏欲睡。
隻有濮喻沒了困意。
因為喬僑往寧頌身上歪,壓的寧頌往他這邊歪,寧頌就歪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出租車裡很黑,淩晨的路燈似乎也顯得很黯淡,光影在車裡變幻,濮喻一路上都沒有動,覺得這一天過的像一場會醒來的夢。
他扭頭看著窗外,看到路邊的白荊木花,繁花虛幻,夜空幽藍。
他仔細對比了一下,覺得寧頌雖然摟了盛焱的腰,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