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喻說:“經過,通過的意思。”
“這個詞跟英文好像啊。”
“法語有些單詞和英文是一模一樣的,有的意思也一樣。”濮喻說。
“你念一句這個。”寧頌靠得更近,伸手指著一句。
濮喻就用法語念了一遍,窗口的風吹亂了他們的頭發,發絲纏繞到一起,濮喻微微抬眼,看到他們映在窗玻璃上的影子。
“真厲害。”寧頌說,“喻哥怎麼什麼都這麼厲害。”
他有故意恭維的成分,但也是發自內心的讚揚,甚至包含了一點羨慕。
濮喻應該也是很高興的,隻是麵上依舊淡淡的,說:“你學了也能會。”
“那也不是,我英語都學不好,我就是偏科很厲害。我學琴也不行。”
“我琴也一般。”
“你那還叫一般啊?”寧頌說,“你再給我裝逼試試。”
濮喻很喜歡寧頌對他不客氣的樣子,類似於【不吃腥的貓】對【秋刀魚】。兩人離得近,寧頌說話的氣息他都能感覺到。
他嘴角剛抿起來,寧頌的手機就震動起來,他去拿手機,膝蓋就離開了。
寧頌起身接了手機:“焱哥。”
濮喻就朝寧頌看過來,嘴角也沉下來了。
寧頌拿著手機出了教室,他的聲音透過半開的窗戶傳進來,外頭風大了一點,樹葉的響聲模糊了他的聲音。
盛焱問寧頌:“你回宿舍了麼?”
“沒有。在教室寫作業呢。”
“秦異好像被人打了,你知道誰乾的麼?”
寧頌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
“我在宿舍樓看到他們叫校醫過來。”盛焱說,“誰打的?不會是你吧?
”
寧頌說:“他攔我,被喻哥看見了,給了他一腳……傷的嚴重麼?”
盛焱說:“應該還好,不然早拉走了。”
寧頌鬆了一口氣。
“他去攔你了?”
寧頌“嗯”了一聲。
“艸。活該。”盛焱說,“秦異這麼瘋,我們跟你走這麼近,他還敢在學校就攔人?”
“他那意思,就是因為我跟你們走得近,他才對我感興趣。”
盛焱說:“神經病啊。”
寧頌說:“他是有點不正常。”
他都懷疑他有在嗑什麼藥,不然怎麼一副又亢奮又病態的樣兒。
盛焱又問了他兩句,最後說:“不過秦異就這麼挨了一腳,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可能不敢對濮喻怎麼樣,你就不好說了。我看你今晚彆住你宿舍了,你們那個宿舍樓保安都是個擺設,又是單人宿舍。你來我宿舍住一晚上吧,我這邊正好有空房。”
說完全不擔心秦異來找事,那是假的,寧頌想了想,這個提議好像確實也行。
他這時候不隻是保證自身安全,最重要的是少給彆人惹麻煩。
“我能進去麼,你們宿舍好像要刷臉的。”
盛焱說:“跟著我就能進。”
很霸道大少的發言。
“我這邊是一號樓唯一的套間,兩個房間都超大,睡十個人都不是問題,你來了就知道了。”
“那行,我這就過去。”
寧頌掛了電話回去,見濮喻已經收了作業,問說:“盛焱打的?”
寧頌點頭:“他看到秦異叫校醫了,就問我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就跟他說了。”
濮喻好像並不在乎秦異怎麼樣了,點頭說:“我們走吧。”
寧頌回去還要看書,把書裝進背包裡提著出來。
出了教室,他對濮喻說:“剛焱哥說,讓我今晚去他宿舍住。”
濮喻本來在關他書桌前頭的窗戶,聞言立馬扭頭看向他。
“他說怕秦異來找麻煩。我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我等會直接跟你進一號樓吧,省得他出來接我了。”
濮喻一時僵住,“哦”了一聲。
寧頌說:“那你先陪我回宿舍拿洗漱的東西。”
時
間已經很晚了,教學樓沒什麼人了,旁邊的籃球場上倒是有人在打籃球,砰砰地響。從操場路過的時候,寧頌一眼就看到了李猷。
一群白皙的男生裡頭,就他一身小麥色的光潔的皮膚,汗津津的,他輕輕地跳起來,一個輕輕鬆鬆的三分球就投進去了。
李猷球技很好,而且很凶,會罵人。
但球場上沒有誰是大哥,劉放他們也會罵他。
他停下來看了一會,才和濮喻繼續往前走。
等他們走遠了,李猷才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隻看見寧頌單薄清瘦的背影,濮喻在旁邊走著,身形幾乎比他大了一半。
他把球投出去,彎腰拿起校服,說:“不打了,走了。”
劉放說:“我早就打不動了。”
天不黑他們就來這邊打球了,其實他們很少來這邊的操場打球,這個挨著高二教學樓的操場是老操場了,地硬,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