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挑了一下眉，又遞給了栗梓天，“看看有什麼感覺。”
栗梓天抱著相機仔細翻看，翻過去又翻回來，隨後到於恒身邊，指出幾張照片，“這幾張，在哪裡拍的？我想去看看。”
“哦，離這裡不遠，我帶你去。盛隊一起嗎？”
“嗯，走吧。”盛庭之點了點頭，又淡淡地看了栗梓天一眼，眼中藏著不明顯的讚許。
“你挑出來的這幾處就是發現了煙頭的那幾塊地方，這應該不是巧合吧？”於恒又笑了笑，目光裡也帶著讚賞，比盛庭之要明顯得多，“看出什麼來了？”
“這些線條乍一看沒什麼規律，像是亂塗亂畫的，但如果稍作修改，就有規律了。”栗梓天他們已經到了一麵牆前，栗梓天站得遠了些，還找其他警員借了紙筆，把牆上的圖形描繪了下來。
需要查看的地方很多，但栗梓天還是把每個圖案都描了一遍，盛庭之就在一旁等他，沒有催促，也沒有打擾。
栗梓天用筆敲著自己的下巴，一邊琢磨著一邊問於恒：“我記得照片上這些圖案下麵的煙頭數量並不完全一樣，看起來像是隨意丟棄的，但煙頭周圍沒有煙灰，也沒有踩滅或按滅的痕跡。”
“這你都記得？”於恒詫異地看了栗梓天一眼，隨後點頭道，“我們留意過，的確像你說的一樣。這些煙頭都屬於同一個牌子的香煙，看起來比較新，燃燒的長度也不完全一致。”
“比較新應該是因為還沒被風刮走。”栗梓天指了指遠處幾麵有圖案但沒發現煙頭的牆，“那些地方原來恐怕也有煙頭，但時間長了，難免會被風吹走，或者被雨水衝走。可以檢驗一下牆上的痕跡，讓痕跡專家判斷一下那些畫上去有多久了。”
“啊……好，我跟他們說一聲。”於恒一邊拿手機發消息，一邊又問，“那你想到這些圖案代表什麼了嗎？”
“我猜……這些類似於賬本。”栗梓天回頭看向盛庭之，認真道，“師父，剛剛回局裡的時候，我記得佳歆姐好像說過，吳慶華的手機裡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許希也說，初步勘查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跟d品相關的線索？”
他特意在兩個“任何”上加了重音。
盛庭之點頭道：“嗯，如果沒有劉亮的指認，恐怕很難把吳慶華往販d方麵聯想。”
“一個長年從事這種行當的人，手裡怎麼可能會沒有一筆賬呢？”栗梓天摸著下巴眯起眼睛看向那些圖案，喃喃道，“我猜……一定還有一個人，比吳慶華的級彆高，定期會到這裡來查看這些‘賬’。煙頭的數量和長短，代表的很可能是這段時間交易的貨量和種類，至於圖案……”
栗梓天歪了頭，從各種角度觀察著那些圖案，然後對於恒勾了勾手指，“你來看，如果把這幾條線去掉，這些圖案像什麼？”
“啊？”於恒走過去看了看，撓頭道，“啥意思……”
“摩斯密碼。”盛庭之在不遠處抱著手臂，淡淡地說，“每個圖案其實都是摩斯密碼的變形，地上的煙頭也不是亂扔的，把這些煙頭平移到圖案之上，再去掉煙頭對應的線條，把其他彎曲的線條掰直，就是摩斯密碼。”
於恒瞪圓了眼睛，歪著腦袋仔細又看了看，又想象了一下盛庭之描述的樣子，脖子都快扭了才看明白，“好像還真是……這也……太抽象了吧！一般人看了恐怕真的想不到這一點。”
“所以這也是把圖案搞成這樣的目的。”栗梓天扭了扭脖子，緩解著酸痛，“把密碼都破譯出來，應該能收獲很多重要的線索。”
“哦，哦！我馬上叫人去查！”於恒抬腳就要走，但走之前卻又折了回來，伸手勾住了栗梓天的脖子，用力揉了揉他的頭發，“可以啊栗甜甜！大家果然都沒說錯，你確實厲害！”
栗梓天猝不及防地被一頓揉搓，臉都要憋紅了。這時盛庭之走了過來，捏起於恒的袖子，把他的手臂拎到一邊去，冷聲道：“你是alpha，注意一點你的行為，控製一下你的情緒。”
“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於恒連忙退了一步，但又用毫不掩飾的熱情目光繼續看著栗梓天，“改天請你吃飯啊！咱們好好聊聊！”
栗梓天還沒說什麼，盛庭之先兜了他一腳，硬邦邦道：“快去乾正事。”
於恒嘻嘻哈哈地跑了，和相熟的beta警員勾肩搭背去，還特彆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咦？有栗子味，還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