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平白無故就得來的信任同樣十分脆弱,隻要有一點欺騙的種子便可以輕鬆摧垮它。
“那是時候該讓你看看成年人的力量了,小織同學,”江沅清將手中的百麵骰拋上空中,曲起中指隨手一彈,“要知道,大人這種東西就是拿來依靠的啊。”
有清脆的金屬骰子落地聲響起,但那枚百麵骰卻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托住,停滯在了半空。
“我賭向上的那一麵是一百,”悠哉悠哉起身的江沅清背手站在織田作之助的身前,俯下身凝視著他湛藍色的眼睛,“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少年沒有絲毫不自在,仰頭看她,語氣略有疑惑:“……這是儀式的一部分嗎?”
她隻是想耍個帥裝個逼她有什麼錯!
江沅清咬牙切齒。
“……你可以當成是,”江沅清用力擠出來一個猙獰的微笑,壓下曲指彈他一腦瓜崩的念頭,“閉眼。”
織田作之助“嗯”了一聲,順從閉上了眼。
湊近了看,她發現這個時不時讓她心梗的少年有著一副出色的好皮囊,未消退的嬰兒肥將他淩厲的眉眼用一層稚嫩的溫和包裹住,以至於如果忽略他冷峻的氣場,那完全可以把他當成一個鄰居家的可愛小弟弟來看待。
但很可惜,平和年代的孩子所擁有的嬌縱在他的身上無法體現半分。
他對某些事情看得很通透,但在有些地方卻又意外地遲鈍,這種奇妙的割裂感讓江沅清有些好奇他的過去。
畢竟從朋友那裡聽來的短短數言,根本無法概括一個活生生出現在她眼前的人。
不過她尊重彆人,所以沒有動用自己的能力作弊。
況且假如有一天,少年真正懂得了同伴的意義,自然會向她坦誠的吧?
“好了,我再送你一個禮物。”
江沅清笑了一聲,抬手點了點他的額頭,一枚普普通通的六麵骰圖案在他的眉心閃了閃。
“可以睜眼了,”她長籲一口氣,頗為疲憊地癱倒在椅子上,軟成一灘起不來的爛泥,“感覺怎麼樣?”
“神奇的力量,”織田作之助細細感受了一下降臨在身上的玄妙之意,“很安心。”
仿佛有一道隸屬於命運的橋梁架在了他們之間,將沒有什麼聯係兩個人連到了一起。
江沅清抬手打了個響指,一枚滴溜溜轉著的骰子就在織田作之助的額頭閃爍了起來:“那是自然,遇到危險打個響指,數字投到幾,你受到的幾成傷害就會攤在我的身上。”
“……”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