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木田獨步的臉色在見到那一桶桶的汽油之際瞬間轉陰,他一言不發地衝上了四樓。

織田作之助緊隨其後。

這一桶桶林立於此的汽油比剛進來就見到的大寫的愚蠢警告更令人心驚肉跳——假如定時炸彈真的如期啟動,那麼這一層樓的汽油完全可以讓這次的爆炸威力大到沒邊!

……喂喂喂!你們這樣賣力會顯得港口的人就是過來摸個魚的啊!到時候可不許回去說你們黑/手黨的人心不誠,不好,不跟你們玩啊!

明明是你們先卷的!

不過小墩同學怎麼還不跟上?

江沅清回頭看了眼中島敦,發現被他拎著走的男人在給他拖後腿。

他滿眼驚恐,不停扒拉著中島敦揪著他衣領的手,似乎想要連滾帶爬地逃出這裡。

欸?這就有意思了,給人辦事竟然不知道那個人的打算?

她忽然起了興趣,用一種很欠扁的語氣悠悠道:“幕後主謀沒告訴你四樓有定時炸彈麼?”

男人掙紮的手一鬆,瞳孔驟然緊縮,內心深處的恐懼透過不斷顫抖的眼球反射了出來。

不用他說,江沅清就看出來,他確實不知道這些。

底下新刷的油漆味道太過刺鼻,完全蓋過了汽油的味道,想必他一直藏在二樓,從來沒有去樓上看看情況。

“看起來你在計劃當中是一個完全被拋棄的棋子啊,”江沅清一邊招呼著中島敦和她一起爬去四層,一邊看熱鬨不嫌事大,用那種“你媽不要你咯”的語氣笑眯眯道,“真可惜,你這麼忠誠,但人家完全不管你的死活呢。”

慘白著一張臉的男人不知是為了贖罪還是為了拉人下水,大聲說道:“川島嘉,是川島嘉讓我這麼做的!他說隻要我把你們嚇退了就好!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川島嘉?不就是荊棘會那個鵪鶉首領嗎?

難道他表麵上看著唯唯諾諾,實際上卻在陰暗爬行立誌創飛所有人?

江沅清試圖榨點情報出來:“現在說這個恐怕沒用啊,你還知道什麼?”

令她失望的是男人純粹是個拿錢辦事的倒黴蛋,除了這兩個已經吐露出來的事實,彆的一無所知。

江沅清隻好以這兩條線索為基礎往下深挖:“你是親眼見到的川島嘉?能描述一下……”

她的話沒能說完,因為剛好爬上了四樓,眼角的餘光所見到的滿地定時炸彈在她的腦子裡盤旋了片刻,堵住了她的嘴。

一個坐在房間正中心的長發男人正無所事事地擺弄著手中的炸彈。

好像不需要聽到回答了。

……這炸彈多得離譜吧!到時候真能把他們幾個炸得連太奶都不認識了吧!

太奶,太奶是我啊!這照片真是我!那時候我還不是焦炭也不是這坨灰!你信我啊!

話說你們橫濱完全沒有法律這個概念嗎!

明顯是罪魁禍首的人正拿一雙提不起興趣的眼睛冷冷掃視著他們。

“你們來了,比我預想得要早了不少,”他將手中的定時炸彈隨手拋到一邊,唇角高高上揚,扭曲成一個堪稱驚悚的笑容,“畢竟還有一分鐘,炸彈才會開始爆炸,哎呀,真是可惜,要看見你們瀕死……”

他的話音未落,中島敦就丟下手中的男人躍上半空,當場變身成一隻條紋分明的漂亮大白老虎撲向了那個人。

啊啊啊啊啊啊你小子倒是聽完他放狠話啊!你們橫濱怎麼回事?怎麼動手之前都不陳情的?要是放在隔壁崩鐵的片場,得滴滴叭叭說多少句話才展開boss戰啊!

“哦?該說不愧是港口的白色死神嗎?”

男人毫無畏懼地脫下外麵的大衣,露出身體上綁著的一串炸彈,他高高舉起手中的遙控器,微笑道:“那就和我一起下地獄吧。”

虎爪停在他的身前一寸再也不敢前進分毫,意識到自己落地就會加速大家死亡進程的中島敦下意識變回人形,被那個男人一腳踹進了房間裡邊,和數字歡快跳動著的定時炸彈窩在了一起。

一向表麵情感很淡的江沅清沒忍住扯開嗓子嚎了一聲:“小墩同學!”

中島敦跪趴在地,痛苦地咳了兩聲。

“我咳咳,沒事,咳咳咳咳咳。”

你這樣看著不像是沒事啊喂!

你不是港口的黑/手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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