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被中島敦扣押住的炸彈狂魔。
江沅清沒有再說話,反倒是忽視了中島敦的目光,摸出手機假裝自己很忙。
你看這手機真手機啊,沒見過這麼手機的手機,多看會兒。
來到橫濱之後,她手機的網絡就消失了,得出了互聯網其實並不互聯的結論,江沅清也沒有辦法,頂多拿這玩意兒打打俄羅斯方塊。
哦,貪吃蛇也好玩!
咳,現在不是俄羅斯方塊大戰貪吃蛇的時候,她拿出手機完全是為了逃避回答,畢竟她這一路出工又出力的,中島敦沒得到什麼鍛煉的機會。
這樣好的鬨掰現場,當然得讓這孩子擼袖子上去乾。
中島敦皺眉,很有氣勢地說出了類似幼兒園小孩兒吵架的效果:“不行,人是港口的,不給!”
喂喂喂你是什麼跟好朋友吵架的三歲小孩兒嗎!
國木田獨步不滿道:“你們港口未免過於霸道了,即使是罪犯也該交由正義審判!我們會聯係警察局,而不是看著他落入你們的手中,被你們動用私刑。”
可惡,這麼說來,國木田獨步非常占理啊,她都要被說服了。
不是,等下,自己好像是太宰治派來幫忙的人?
差點忘記自己是哪邊的江沅清心虛地清了清嗓子。
中島敦也是有些沉默,似乎是被這話懟得啞口無言。
喂喂喂?難道太宰治那小子真的搞這一套?好一個法外狂徒!
不行,見到了他一定要跟他聊一下普法教育!
“這是針對港口的陰謀,如果交給了你們,對我們不利,”中島敦的大腦飛速轉動著,堅決道,“要給也隻能是我們問清楚情況之後!”
國木田獨步寸步不讓道:“人到了你們港口還能出來?你們港口恐怕還沒有這個公信力。”
偷聽了一會兒,感覺自己上了逆O裁判法庭現場的江沅清沒忍住打出了一個“異議”!
這聲異議一出來,她能感覺到正反雙方辯手的視線全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我的意思是,怎麼能這樣揣度他人呢,”江沅清有些氣虛道,“港口也不會……真的不還吧?”
還押著人不方便說話的中島敦努力扭頭湊過來小聲道:“是真的。”
這淨拆台的死孩子!你到底是哪頭的啊!這是你誠實的時候嗎!
興許是看在剛才一同度過難關的份上,國木田獨步沒有惡言相向,而是堅持道:“人必須交由我們帶走,帶去警察局,不過我們可以保證,如果再有任何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港口。”
“我們也是同樣,但是人必須要去港口。”
眼看著兩人爭執到了無法和解的死角,恐怕再吵下去就要大打出手了,江沅清終於收起手機幽幽一歎氣。
小墩同學,你如果一直這樣說下去,就隻能是“吵架”了。
她慢慢走到國木田獨步的身前,聲音平靜地指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你真的確定警察局是安全的嗎?”
國木田獨步一愣,皺眉看著江沅清:“什麼意思?”
“幕後之人不是他,沒有異議吧,畢竟這個人看著沒那麼聰明。”
國木田獨步掃了一眼被他們俘獲的人質,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江沅清慢條斯理道:“我們走的每一步都在幕後之人的算計之內,從挑釁信到匿名委托,接著是我們兩邊恰好相遇、追查真凶,還用一樓的油漆掩蓋三樓的汽油味,再用二樓的陶瓷碎片製造思維誤區從而拖延時間。”
“要做到這些,不僅需要幕後之人對港口和武裝偵探社了解甚多,還要他有一顆十分縝密的大腦,他算到了我們會做的每一步……甚至有可能成功阻止爆炸的發生也在他的算計之內。”
她很少會說這麼長一段話,說著說著就累了,於是從空間背包裡摸出來一瓶功能飲料咕嘟嘟灌了兩口——反正她已經暴露自己的“空間異能”了,就不用口袋遮掩了。
她又不是哆啦A夢,口袋裡哪能變出來那麼多神奇物品。
在江沅清休息的時候,眾人沒發出一點聲音,似乎是在沉思她拋出的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