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河把刀背到背上:“真好,不像我師尊,一天到晚板著個臉都不愛搭理我。”
杜仲見他頗為豁達,前些日子被自家徒弟擊敗也絲毫不記恨,他們有難的時候還出手相助,不禁對這少年多了些好感。
顧清離這時卻問:“你怎麼進來的?沒有同伴?”
安河皺皺鼻子笑了,像隻偷了腥的貓:“名門大派的掌門親傳,總能比彆人多那麼幾次機會。與其帶幾個拖後腿的,不如我自己進來。”
顧清離點點頭不再說話,少年就又貼上來:“上次一戰我十分仰慕顧師兄,一直想著什麼時候能再見一次,好讓我和師兄結交,沒想到居然這麼快。”
“嗯。”
“但我看前輩似乎並不是劍修,顧師兄卻頗有造詣,師兄難道是自己領悟的嗎?”
顧清離微不可察的皺皺眉,往杜仲身後躲,那少年卻沒察覺,還在往上湊:“我以前從來沒在同輩師兄弟麵前輸的這麼慘過,這麵子我是一定要找回來的。不知他日我可否找師兄再戰?”
杜仲知道顧清離這是不想再搭理安河了,就笑著調侃:“當然可以,隻是你到時候萬一又輸了可不要哭鼻子。”
“哭鼻子?怎麼可能,況且我是要贏過顧師兄的,等著瞧吧。”安河瞪大了眼,又問,“前輩接下來要往哪裡去?可以帶我同行嗎?”
“可以,但是我們接下來可能不會再奪寶了。”杜仲皺起眉,“我們之前在密境中見到了一種怪蜘蛛,十分厲害,我擔心再出變故。”
“正巧我也就是來見見世麵,並沒有真的想搶到什麼寶物。”少年隨意的四處看了看,突然又問,“怪蜘蛛?那樣的東西嘛?”
杜仲轉頭看去,隻見身後幾丈遠的地方多了塊黑色的石頭,但如果仔細看,就可以看到那黑石頭上不僅有黑色的硬毛,還有五隻死氣沉沉的大眼睛。
杜仲渾身的汗毛一下全炸開了,喉結動了動,才輕聲回道:“對,它……什麼時候過來的?”
安河也意識到情況不妙,緊張起來:“似乎就在剛剛,之前還不在那裡呢。”
“我們先走。”杜仲輕推另外兩人一把。
這時那吸血蛛卻顫了顫,站起身來,邁動八條毛絨絨的大長腿跑的賊快。
“追過來了追過來了,快跑!”
三人立刻跑起來,但片刻之後前方又出現了好幾隻吸血蛛。安河單手在袖中一抹,掏出一個盤子狀的飛行法器:“上來。”
他們立刻跳上盤子騰空而起,吸血蛛試圖吐絲纏住他們,安河卻憑借著高超的駕駛技術都躲過去了。
這法器雖然飛得速度奇快,但是一點風都感覺不到,顯然是又加了一層防護罩。果然是掌門親傳,出手闊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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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法器突然劇烈震動了一下,安河大聲問道:“怎麼回事?!”
杜仲回頭看去,隻見他們後方有一隻巨大的黑鳥,那鳥周身黑氣彌漫,不時還分出幾股黑氣向他們衝撞而來:“有東西在追我們。”
“換個位置,前輩你去前麵看著,後麵我來應付!”
“好。”杜仲應了一聲後和安河互換位置,緊盯著前方。
那鳥速度極快,在他們後麵窮追不舍。安河不斷左右偏轉躲避攻擊,卻怎麼也甩不掉它,片刻之後道:“那鳥上麵好像有人,他為什麼追我們?”
杜仲聞言回頭眯起眼去看,有一人端坐在鳥背上,被黑氣遮掩的看不真切。他和顧清離一起看向安河:“對啊,他追我們做什麼?”
少年急得滿頭大汗:“你們看我做什麼?跟我沒關係!”
盤子又劇烈震動一下,杜仲感覺隱隱有風在吹動鬢角發絲:“你這法器還能撐多久?”
安河沉聲道:“再被打中一下,防護罩就會徹底破碎。”
杜仲立刻安靜下來,不敢打擾他正常發揮。顧清離站在安河身後,凝聚出氣劍將每次躲閃不開的黑氣擊偏軌道。
黑氣一道道直衝而來,帶起陣陣勁風,漸漸的開始刮得三人衣袂翻飛。他們心中都清楚,防護罩在逐漸瓦解。
那黑氣下次襲來之時如果他們躲不開,法器根本無法抵禦,隻會擊中他們。
安河臉色發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掉。這時杜仲卻看到他們躲過的黑氣在前方不遠處突然直墜下去,那處正有一個圓形的大坑,直徑起碼十丈以上,不知道有多深。
他立刻道:“前麵有點不太對勁。”
安河不敢回頭看,顧清離就用餘光快速瞄了一眼,淡淡道:“不對勁也躲不開了,防護罩已經碎了。”
安河又是一頓狂野的操作,那黑鳥竟然一下都沒擊中他們,三人毫發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