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低頭發出悶悶的笑聲。杜仲一聽這聲音心便碰碰狂跳起來,身體不自覺的緊繃,低聲喝道:“你在做什麼?!”
黑袍人抬頭在他臉頰上快速的吧唧親了一下:“難怪你還不跑。我以為你之前已經認出我了呢,小可愛。”
杜仲被惡心到了,臉整個不可言喻的皺起來,想伸手擦一擦,但是身子已經麻痹,根本動不了。
他此時心中被一卡車的霧草你誰刷屏,嘴上卻生生扯出一抹討好的微笑,絲毫不敢挑釁。
雖然不知道對方在做什麼,但他正是之前那敢於與天玄掌門叫板的新任魔尊,在這種大能麵前,還是乖巧為妙。
那黑袍人趴在他身上,扒開他的領口,不斷地親親蹭蹭。縱使杜仲再傻,他也該感覺出不對來了,片刻之後,他忍不住道:“我是男人。”
你不覺得我們這樣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嗯,男人怎麼了?”
嗯,男人怎麼了,怎麼了,了……
杜仲整個人都震驚了,這是什麼操作?
似乎有一扇新大門在他麵前被打開,杜仲更加害怕了,拚命試圖掙紮,卻隻像是在顫抖。
黑袍人嘿嘿嘿的笑了:“這些年你一直躲的很好,從未叫我找到過你。”
杜仲麵色慘白,抖抖嘴唇沒說出話來,原主怎麼會和魔尊認識?
這時竹屋的門被輕輕扣響,外麵傳來顧清離的聲音:“師尊。”
杜仲眼前一亮,剛要求救,卻聽那黑袍人笑了:“你可要想清楚,我碾死他一根手指頭都不用。”
他立刻咬住嘴唇,片刻後對門外人應到:“嗯。”
顧清離卻沒走,猶疑著又問:“師尊,怎麼了?”
杜仲撇了眼黑袍人,對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無事。”
“……我可以進去嗎?”
你進來就要被攆成灰了!杜仲冷汗一下就流了下來:“彆!我還沒換好衣服,你先彆進來。”
他緊張的等了片刻,顧清離終於“嗯”一聲,離開了。
杜仲鬆了口氣,心中對於這黑袍人也沒那麼恐懼了。
黑袍人又折騰一會,見他不再滿麵驚恐哆哆嗦嗦,就停了手,無聊道:“你沒以前可愛了。”
杜仲也已經隱隱感覺出來,對方比起要搞他,更像是在逗他,他越怕對方越來勁,他要是不怕對方反而什麼都不會做。
他便淡淡的看著黑袍人,不做回應。
“你忘了我也沒關係,我不在意。”黑袍人撇撇嘴,一手掐住杜仲的腰,另一隻手把鬥篷的兜帽摘下來,“記住了,我叫玄夜。”
他第一次見到黑袍人的全貌,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瘦弱,病殃殃的少年人,模樣楚楚可憐。他唇色蒼白,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唯有眼睛是血紅血紅的顏色。
少年探頭,把下巴墊在杜仲胸口挪了挪,麵露愜意:“我找了你好幾年,今天如果不是怕壞了你的名聲,我就直接把你帶走了。”
“跟我走吧,”少年用他血紅的眼睛盯著杜仲,“你這樣的人,不該和那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湊在一起。你該和我一起去做些大事情。”
杜仲緊張的舔舔唇,遲疑著剛要說話,就見那少年陰鬱的移開目光,輕聲嘀咕了一句:“你那徒弟倒真是聰明的很。”
他話音一落,杜仲也感受到了門外的靈力波動,有人正在他屋外架設結界。
大約是以前顧清離敲門杜仲都會十分高興的讓他進來,而這次推三阻四使他產生疑心,直接去請長輩了。
少年玄夜嘖了一聲,唇角微勾,露出個不屑的笑容,伴隨著突然散發出的妖氣,下一刻便有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自他肩胛骨伸展而出。
原來這少年不是純種人類,而是和顧清離一樣的人妖混血。他輕輕顫動一下翅膀,有幾根形狀優美的羽毛翩翩落下,配上他血色的眼睛,活像一隻鳥人。
玄夜攏了攏杜仲的衣服,猛的扇動翅膀,帶起的颶風一下掀翻了小竹屋。
外麵的結界對他而言不堪一擊,他帶著渾身軟綿綿的杜仲扶搖直上。
立刻有一道劍光和法寶的光芒緊追上來,杜仲看到是青一和顧清離。玄夜回頭看一眼,笑了:“居然還有人管你。原來是你比以前混得好啦,難怪不願離去。”
地麵上的人有些慌亂起來,卻沒再有人禦劍追來。
“追啊!他是天玄的弟子,你們愣著做什麼快追啊!”杜仲隱約聽到白晨毫不優雅的咆哮聲,“那不是本尊,快追!”
這才又有數道劍光衝天而起,在後麵遠遠的追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