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收獲很豐盛, 參加打獵的大部分人都是教中的高手,就算平時不怎麼碰弓箭,射獵時的表現也沒有差到哪裡去。
任盈盈從江雲樓那裡分了兩隻兔子, 十分心滿意足, 教眾們見了掛在任盈盈馬背上的兩隻大白兔,也紛紛表示理解。
聖姑嘛,年紀小,獵物少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們也不急著回去, 反而就地紮營,生了幾堆篝火, 篝火邊已經準備好了美酒和幾碟涼菜。
東西雖少, 但放在這樣的野外也算彆有味道。
眾人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了,江雲樓自然是與東方不敗坐在一起, 任盈盈作為神教聖姑,理應跟教主一起,於是這堆篝火旁就坐了他們三個人, 與其他篝火的熱鬨景象一比顯得有幾分冷清, 不過看東方不敗和任盈盈的神色, 倒是對這種冷清習以為常的模樣。
江雲樓摸了摸堆在手邊的瓶瓶罐罐,露出一絲躍躍欲試的笑容。
看著江雲樓摩拳擦掌的樣子,東方不敗覺得就算這一頓隻有烤焦的食物也隻能認了。
老總管領著雜役們把獵來的獵物剝皮切肉, 很快的, 江雲樓這裡就端上來了一盤切好的新鮮兔肉。
把肉端上來的雜役魁梧高大, 江雲樓看了他兩眼, 覺得這人十分眼熟。
江雲樓道:“是你?”
楊蓮亭迅速的瞥了一眼教主和聖姑,隨後堆著笑答道:“是,是,鹿腿馬上就切好了,您稍等。”
他看見放在江雲樓手邊的瓶瓶罐罐,又趕緊介紹道:“這是烤肉用的醬料,什麼口味都有,對了,江公子,這一份是甜的,得知江公子喜甜,屬下們特意備了一份甜醬,一定很合您的味口。”
江雲樓微有些無奈的笑道:“勞煩你了。”
他竟不知他喜甜食的愛好連黑木崖上的雜役都知曉了,平日的吃食他從來沒有刻意要求過甜,彆人吃什麼他也吃什麼,也就自己動手做飯的那段日子吃的甜了些,否則東方不敗怎麼受得了他?
東方不敗淡淡瞥了那大漢一眼,忽而問道:“楊蓮亭?”
楊蓮亭一愣,從教主口中吐出他的名字,他不知是欣喜還是惶恐,隻能立刻噗通一聲跪下,卻被東方不敗擺擺手攔下了。
“你這一跪還要掀起灰塵來,沒得糟蹋了美酒佳肴。”
“是,是……”
楊蓮亭忙直起了身子。
東方不敗動作自然的拿起一壇子酒,倒了一杯,放到江雲樓手邊,又轉頭對任盈盈道:“你年紀小,喝不得酒,可不許碰酒杯。”
態度隨意,仿佛二人之間的隔閡從來不曾出現過。
任盈盈亦是如以往一樣衝東方不敗笑了一笑,乖巧道:“我曉得呢,東方叔叔。”
江雲樓的目光掃過東方不敗,又掃過任盈盈,默默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之後就把手伸向了那盤兔肉。
東方不敗看著江雲樓親手給一片兔肉刷上醬料,才緩緩移開視線,對楊蓮亭道:“本座聽侍女說,本座不在的時候,你經常出入本座的院子?”
楊蓮亭頓了頓,猛然想起江雲樓與東方不敗的關係,額上冒出冷汗:“屬下隻是送些盆栽和小物件給江公子賞玩而已……”
在東方不敗接二連三的斥退過他後,他就不再一門心思討好教主和聖姑,轉而開始對江雲樓頻頻示好,對方略顯無奈的反應他自然就當作沒看到了,可還沒等他找對時機求江公子幫他一把,就先一步引起了教主的注意。
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楊蓮亭暗恨自己心急之下做出魯莽之事,便聽東方不敗輕輕嗤笑了一聲。
“你送了什麼,本座難道還會不清楚麼?”
楊蓮亭聞言又是愕然,聽東方不敗這話,他以為是自己送給江雲樓的東西裡摻進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時嚇得臉都白了,這一刻,他甚至在腦子裡把會設計謀害自己的人都過了一遍,又覺吾命休矣,莫說總管之位,怕是連一條小命都不保了!
江雲樓苦笑道:“你就彆嚇他了。”
楊蓮亭若真做了什麼,東方不敗可不會讓他活到現在。
東方不敗輕輕哼了一聲,這才慢悠悠道:“本座聽說,你很擅長養些花花草草?”
楊蓮亭:“…………”
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是刺激,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連忙道:“屬下沒有彆的本事,隻會侍弄一些花草,教主與江公子喜歡屬下養出來的花,那是屬下祖上十八代積的福分!”
東方不敗彎了彎嘴角,他一轉眼,就看見江雲樓正一邊烤肉一邊還分神注意著他們,忙得很,江雲樓見東方不敗望過來,還衝他無聲的挑了挑眉,表示自己的疑惑。
東方不敗朝江雲樓笑了笑,示意沒什麼要緊事,又對楊蓮亭道:“你想要總管之位?”
楊蓮亭狠一狠心,承認道:“是!”
東方不敗摩挲著手中觸感極佳的酒壇子,道:“但是現今的總管似乎更看好他的侄子,他曾多次向本座引薦杜臨,希望杜臨可以成為下一任日月神教的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