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在暗中警惕著任我行的江雲樓瞥見這個笑容,心裡沒由來的咯噔了一下。
……不妙。
隻聽任我行緩緩說道:“多年以來,葵花寶典一直是日月神教的鎮教之寶,曆來均是上代教主傳給下一代教主……”
東方不敗神色微動,很快,他的臉便沉了下來。
任我行心道一聲果然如此,哈哈一笑道:“東方不敗,你這樣聰明的人,必然已經猜到我會說什麼了。你敢讓你的小情人聽下去嗎?”
東方不敗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眼裡卻已浮現出直白的殺意。
任我行這下幾乎可以肯定了,這兩個人雖然住在一個屋簷下,但那江雲樓——定然還沒有察覺到東方不敗的秘密!
他桀桀怪笑道:“你若不願意他知道,可以現在就與我動手,我死了,便再沒有人能將這件事告訴他!”
東方不敗亦是冷笑,他一拂袖子:“你既然已經打算說出來了,又何必在我麵前故作姿態,叫人惡心!”
袖中的手卻無意識的握緊成拳。
江雲樓一眼便瞧出了東方不敗微妙的態度,他皺一皺眉,當即立斷道:“東方,不必與他多費口舌,動手!”
既然是東方不希望他知道的事情……
那他,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東方不敗聞言渾身一震,一種從未有過的愧疚開始在心中瘋狂滋生。
任我行沉下臉,重重哼了一聲。
“我雖因修煉吸星大法而與葵花寶典無緣,但我教的鎮教之寶在我手裡那麼多年,沒有看過一百次,也翻過七八十次了。東方教主,你說,修煉葵花寶典的前提是什麼?”
東方不敗逼視著他,定定吐出八個字:“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他態度坦然,語氣如常,可這句話就如同一道驚雷,狠狠砸在在場所有人耳邊。左冷禪、向問天皆是滿臉震驚。
向問天撫著隱隱作痛的胸口站起來,驚疑不定的看著正在對持的任我行與東方不敗……
難怪、難怪他會殺了七個小妾,跟一個男人關起門來過日子!
原來——他早已不再是個男人!
東方不敗麵上坦蕩,袖中的手卻越來越緊,指甲幾乎要摳進掌心。
他心中的殺意洶湧的快要抑製不住,卻更在乎江雲樓的反應。
他與江雲樓同床共枕這麼多天,從未做過更加親密的舉動,江雲樓許是清心寡欲的久了,根本不在意那方麵的事情,東方不敗暗地裡其實是悄悄鬆了一口氣的。
他從不認為修煉葵花寶典是什麼羞於見人的事情,也從不後悔當初的決定,更不怕當著這些人的麵說出葵花寶典的秘密!
他隻是……不想在江雲樓麵前露出絲毫狼狽的模樣而已。
拖的了一天是一天。
可這樣的日子到底還是到頭了。
江雲樓臉上的震驚之色一閃而過,他抿了抿唇,抱著琴的手似乎用力了一些。
東方不敗用眼角餘光觀察著他的反應,幾乎忘記了呼吸。
隨後,就見江雲樓抬起眼睛,看著任我行,大大方方道:“哦,這有什麼,我早就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