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撲到自己身上,痛哭流涕的趙茜,李易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他沒想到趙茜的情緒波動會這麼大,在危險四伏的鬼街上都無法把控自己的情緒,一見麵就哭,而且看這樣子,她的情緒很不對勁,不是那種重逢之後的喜悅,倒像是一種哀默大心死的悲痛。
這一段時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讓趙茜如此悲痛?
李易想要詢問。
但是他很快留意到,趙茜的這種行為一下子就吸引了附近一些陰物的留意,許多滲人的目光紛紛朝著這邊看過來,甚至有一些身影正在緩緩的貼近過來,這幸虧是兩個人都做了偽裝,遮掩了大部分的活人氣息,不然的話麻煩會更大。
“趙姑娘,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趕緊離開這裡。
李易靈感預警,嗅到了危險的靠近,他急忙拉著正在哭泣的趙茜,然後迅速的朝著小巷的深處跑去。
避開鬼街上的大部分人身影,危險少了許多。
然後李易在小巷的一處僻靜的角落裡停了下來,確定了周圍沒有什麼東西跟過來之後,他才壓著聲音詢問道:“趙姑娘,我今天睡覺的時候在夢中見到了你,有人給我解夢,說這是你在用托夢之法和我聯係,所以我立刻趕來了鬼街,隻是一見麵,為什麼你這麼傷心難過?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你先冷靜一下,不要害怕,萬事有我。
他安慰著趙茜,讓她的情緒平穩起來。
趙茜眼睛哭紅了,她抹了抹眼淚:“易大哥,爹爹。…。爹爹他出事了,好多人都在追殺我們,師弟,師姐們死了很多,一路上都是屍體,我們無路可逃,最後爹爹選擇讓我再次進入鬼街,前來投奔易大哥…”
說到這裡,她的眼淚又忍不住的掉落了下來。
“師父出事了?怎麼會這樣,上次見麵的時候師父還好好的,你彆急,慢慢說。”李易臉色驟變,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趙茜再次抹了抹眼淚,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了少許,然後才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事情是這樣的,上次和易大哥在鬼街分彆之後,我和爹爹帶著棺材芝返回了興州,回到了武館裡,本來這一切都很順利的,結果我和幾位師兄弟在給爹爹配藥的時候不慎走漏了風聲,讓人知道了爹爹神魂受傷,實力下滑的事情。後來,那個可惡的畜生背叛了爹爹把棺材芝偷走了。
說到這裡,她咬牙切齒,恨意從眼中進發出來,恨不得將那個叛徒千刀萬彆。
“沒了棺材芝,爹爹的傷好不了,所以我們很多師姐師弟全城都在搜尋那個叛徒。…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後城裡很多人突然對我們下了殺手,有的師兄被人圍殺在街道上,有的師弟被人晚上割了腦袋,還有的師姐被人抓進了牛棚,被玩弄致死,所有人好像都在針對我,他們要滅掉我們趙氏武館。”
回想那些師姐師弟的慘死,趙茜又哭了起來。
李易聽到這些話,拳頭不禁都握緊了從這三言兩語當中他就能夠感受到當時的那種悲憤和絕望。
後來呢。”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繼續問道。
趙茜繼續說道,眸子滿是悲痛和哀傷:“爹爹有心無力隻能帶著僅剩的幾位師弟師姐還有我逃出了城,準備離開興州,另謀生路。但是追殺的人太多了,一波又一波,師弟死了好幾個,師姐也死了兩位,最後就隻剩下了大師姐蓉娘,還有小師弟瘦猴,就連爹爹也受了重傷,昏厥數次,爹爹在最後一次清醒的時候,選擇帶著蓉娘和瘦猴引開了追殺的敵人,讓我去一個村子裡尋一位神婆,好叫我使用托夢之術來鬼街尋易大哥。”
原來如此,是這樣。”李易眼中怒火在燃燒。
沒想到這段時間師傅和趙茜經曆了如此悲慘的事情,身邊人背叛,全城圍殺,顛簸逃命最後一個偌大的武館,死傷殆儘!隻有趙茜逃入了鬼街,勉強存活了下來。
假如自己不來鬼街接應的話,趙茜也得死。
要麼她死在鬼街裡,要麼就死在興州逃亡的路上。
隻是……四海八洲的興州,到底他娘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啊,師父僅僅隻是受傷,就被城裡的所有人盯上,他們殺人滅口,如聞著腥味的鯊魚一般將一個好好的武館分食殆儘。
在天昌市老城區長大的李易,雖然生活艱辛,但至少秩序能夠維序,基本的生存可以得到一定的保障。
而在興州,那裡似乎是一個真正吃人的世界。
弱肉強食,毫無道理可言。
李易雖然沒有感受那裡的風土人情,但是卻能從趙茜的隻言片語之中體會到那種殘酷和黑暗。
“等等,你說師父幫你引開了追殺的人,這件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忽的,李易想到了什麼,突然詢問道。
“是昨天夜裡發生的。
趙茜用那紅腫的眼睛看著李易,可惜隔著頭套,她看不到李易的臉龐,隻能看見那頭戴的洞內,有一雙凜冽的眸子,閃爍著光亮。
“昨天夜裡,到今天夜裡,也才過去了天時間,也就是說,這個時候師父可能還沒有遇害,如果我們趕過去的話完全有可能救下師父。”李易此刻認真的說道:“既然趙姑娘你能再來鬼街,那麼就意味著我也能去興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