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陽城,城主府內。
作為傳承千年的世家大族,興州範家對於李易的事情不可謂不重視,在三個月前,範家的幾位練罡強者就已經入主城主府了,其中便有範家的當代家主,範問天,除此之外,範家的年輕一輩才俊也都來到了三陽城。
而且不隻是範家,青州孟家,燕州趙家,錦州齊家也都遣人來了。
八王世家,來了足足四位。
剩下的四位世家倒不是不想來,而是他們四大世家有意封鎖了消息,其他世家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李易已經來了,他果然很守約。”
範問天此刻坐在主位上,他似笑非笑的說道:“孟缺,我就不懂,區區一座三陽城的陽壽而已,給也就給了,何必搭上孟長風這尊千年陰神,你們孟家的孟闊海也死的冤枉,和彆人約戰,都沒殺進對方一百步之內就被斃了,現在已經徹底淪為了一個笑話。”
此刻,每每提及此事,他就感到好笑,不隻是他,其他兩位世家的長老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孟缺臉色有些難看,他說道:“我孟家是為你們趟了這渾水,沒有我們孟家試探這個李易,你們怎麼會重視這個三陽城的小人物。”
“現在這個李易可不是一個小人物了。”
燕州,趙家的長老,趙明月緩緩的說道:“適才那個李易進城的時候,我趙家的一位年輕弟子曾對他遞出了一拳,沒有留手,九大竅穴齊鳴,最後的結果卻是被一拳落敗,甚至連他身下的陰馬都沒有傷到分毫。”
“他練罡了?”孟缺震驚道。
三月之前,他可以肯定,對方擊殺孟闊海依靠的是某種威力巨大的暗器,並不是依靠自己的實力,所以孟家才會估算錯誤,讓孟長風這尊千年陰神去截殺他,哪知道那個李易還有後手,不但孟長風死了,鬼街上的冤魂厲鬼更是被肅清一空。
某種未知而又可怕的力量,讓孟家感到惶恐和不安。
“李易沒有拿到練罡之法,他應該還是練竅,但是此人的實力不可用境界衡量,他當初入三陽城的時候就能跨三境殺練竅,你們孟家不是有一位叫孟彩的年輕女武夫麼?潛力不錯,最後不也是被他活生生的熬空氣血,斃於大青山下?而且這次李易來四海八洲,他並未帶上次那件兵器這意味著什麼,各位不妨想想。”範問天笑容一斂,認真的說道。
齊家的一位練罡境長老,敲了敲椅子道:“如今這個李易雖無練罡之名,隻怕卻有練罡之實。”
“不,不止。”
範問天繼續道:“當初死在大青山下的練竅武夫可不止孟彩一個,而是五個,雖說有三人是死在了那件武器下,但是孟彩和孟延衛兩個人可是實打實的殺到了李易的麵前。”
“我查探過那兩人的屍體,孟延衛是被幾拳捶殺的,孟彩嘛.心頭血都用了出來,結果李易走的時候範之舟卻沒有在他身上看見一丁點的傷,這意味著兩位練竅武夫聯手拿不下當時的李易,以一對二不是他的極限,他還有餘力。”
孟缺此刻忍不住閉起了眼睛,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明白了,這個李易不止能越境而戰,而且還能越境無敵,他若是有練竅實力便能在練竅境當中稱無敵,今日若是有練罡實力怕也能在練罡之中稱無敵。”
“要動此人,至少得練神境的強者出手,而且動用的練神強者還不止一位。”
範問天笑道:“所以,李易動不了,彆忘了,你們孟長風是怎麼消亡的?到現在死因都沒有查清楚,隻知道那一天之後,鬼街被肅清一空,而且即便是拿下了這個李易又怎麼樣?萬一對方世界的高手殺過來,我們這些世家大族全要被滅。”
“我也隻是說說而已,我孟家沒有動手的打算,這次我過來是為了賠禮道歉的。”孟缺說道:“而且這次的禮足夠重,相信可以讓對方滿意。”
“這才對,冤家宜解不宜結,不過你孟家還是目光短淺了一些。”範問天說道。
孟缺皺眉道:“怎麼說?範家主有何高見。”
範問天看了看其他人,隨後低聲道:“李易此人是一條過江猛龍,他意外跨界而來,不會在此地久待,對我們世家大族而言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他也無心與我們爭權奪勢,這樣的人注定是要去往更為廣闊的世界裡闖蕩,我們這,充其量就是對方路過歇腳的客棧。”
“此話有理,繼續。”一旁的齊家長老點頭道。
“我們四大家主何不全力資助此人,對此人俯首稱臣,凡有所需,無不應予,好將這條幼龍養大,待其龍飛九天,便是我們四大家族出頭之日。”範問天說道。
齊家長老頓時有些遲疑道:“雖說李易很強,可在練罡境中稱雄,但一口氣讓我們四大世家在此人麵前俯首範家主,你這未免太沒有骨氣了一些吧。”
範問天卻隻是笑道:“須知,一臣不事二主,認一個主子,好過認一群主子,各位你們覺得呢?”
這話一出,其他幾人立刻反應了過來。
孟缺更是猛地站了起來,驚疑不定道:“你想借李易的手,破開鬼神之局?”
“我們八大世家反抗不了鬼神,無論哪家都出不了一尊法相境人物,修行到了練神便是極限,誰敢破境,誰都得死,我們範家先祖如此,你們孟家的那位孟長風也是如此,我們身處局中,無能為力,想破局隻能依靠局外之人。”範問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