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身道:“那就有勞紅纓了。”
她側身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斜對麵兩間廂房的門口,隻見兩個身著薄紗上衣百褶襦裙的妙齡婢女立在門口敲門,一位通身素淨如月下白蓮,一位腰身嫋娜柔軟如纏綿於藤架的紫藤花,知道有好戲看的沈清姿遞了個眼色給紅纓,紅纓忙裝作請示的模樣開始問東問西,諸如衣裙是否合身、首飾是否滿意之類的。
江逸的那一間最先開門,奉壹都不曾打量眼前的婢女,直言道:“多謝將軍的好意,隻是公子一直由我服侍,旁人服侍怕是不習慣。”說罷,毫不留情的合上門,隻留這月下白蓮獨自在風中發怔。
那邊不過一句話的功夫,魏某人才緩緩打開房門,斜倚在半開的門上,目光卻越過婢女看向沈清姿。這婢女見眼前的公子半天不理會自己,竟急的掉了眼淚,邊拭淚邊往門邊倚去:“公子可是嫌棄奴家不會伺候?若奴家也如荷蓮姐姐那樣被打發了回去,可是要受責罰的。”
原來先前那婢女的名字真帶一個蓮字,沈清姿不禁有些好奇,這位的名字該不會和藤蔓植物有關係吧?比如紫藤....?
一陣帶著寒意的秋風穿過走廊,那婢女衣著單薄,又不著痕跡的向門口擠了半寸。深秋露重的天穿這麼清涼,可真是難為她們了....她們不過是聽主子命令的奴婢,不想要就乾脆拒絕,想要就直接拉進屋裡,一個大男人何必磨磨唧唧欲拒還迎?
這魏某人總算開了口:“魏某怕是要辜負將軍的好意了,娘子勿憂,晚宴時我會向將軍明稟,定不會教娘子受到責罰。”說完還特意歪頭和沈清姿八卦的目光撞了個正著,那婢女也扭頭看來,一瞬間就像懂了什麼似的連忙說道:“讓公子為奴家煩擾是奴家的不是,奴家這就退下幫公子喚個小廝來服侍。”
沈清姿左眼直抽,一把拽過紅纓就以極響的聲音推上了門,她就沒從這黑心肝的手裡討過什麼好,現下又被他作筏子以讓人不得拒絕的借口擋下今兒這位和後續可能接連不斷前來服侍的婢女,名為侍候、實則監視。
紅纓邊為她沐浴邊誇讚道:“姑娘的秀發又黑又密,肌膚如雪,奴在莊子裡還是頭一回見到姑娘這麼好看的女子,聽說還會使匕首呢!”
沈清姿有些想笑,若自己是女軍士,她怕不是要誇上自己健實的腿骨和舊日搏鬥時留下的疤痕了,甚至能為它們幻想出一段榮譽的過往。
從下山到沐浴,前後一程挨著一程,她們斷沒有時間這麼快從賊人口中審問出這並不起眼的消息。沈府千金勇殺山賊數人在男子身上是威名,於女子卻是惡名。
她信得過江逸的人品和馭下能力,至於無利不起早的魏某人更不會白白賣消息給楊將軍,主要是這消息也沒啥用,她敢賭自己在那軍士婦人的槍下撐不過六回合。看來沈老爹還未上任全家早就被各路豺狼虎豹給被盯上了.......
紅纓用葫蘆瓢舀上清水順著她的發根將胰子沫緩緩衝掉,繼續問道:“姑娘可有忌口的食物?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