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暈厥和暫時放下懼意間她選擇了後者,忘記喊醒還睡在耳房的紅纓,她貼著牆小心繞過嫁衣直奔江逸房間把人搖醒,若非她露著臉,造型還真和那鬼兄一模一樣——披頭散發,白色裡衣,走起路來無聲無息跟飄在窗外似的。
江逸扶著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臟,瞥了眼大開的窗戶,噎道:“它來找你了?”
見他醒了,沈清姿也顧不上男女有彆,手腳並用爬上了床,縮在床尾,試圖把自己給團起來。感到安全後才小聲道:“不僅來了,還送了件嫁衣來....”
她語氣淡定,可眼眶還是不自覺的濕了,她也不知怎的第一反應既不是大喊也不是驚嚇到失語,而是來找江逸,她知他不能捉鬼也不會功夫,但待他身邊就會感到心安。
事後回想起來,大概是山上五日來的生死相依、不離不棄;又或者是在四方村她被葛家人強留準備搏命時,他用了很大的代價帶走她,那一刻心壤裡那顆名為信任的小種子就在悄悄蓄力準備破土而出。她從不輕易信任他人、隨意交付真心,明明相處不過十日,卻比在沈府朝夕相對了八年的人情誼還深。她深知隻要自己不觸及江氏利益,他就一定會在她跌落懸崖前伸出援手。
“是我不好,這些事應該早些告訴你的,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擔心說了你更怕,沒想到弄巧成拙了。”
他本想追問今夜的細節,隻有補上細節才能推出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這也是他和魏弈宸從不要求增加護衛的原因,連自己帶來的人都繼續放在前院。
可看她被嚇的魂不附體已經懊悔了起來,現下更是放軟了聲音,解釋道:“整件事看似撲朔迷離,不過是有人刻意把水攪渾,讓我們下意識的把地牢殺人和鬨鬼聯係到一起,誤以為是惡鬼作祟。”
他不動聲色的整理了一下裡衣,又向後挪了幾寸,貼著牆說道:“你簡單回想下,如果是鬼殺人,必定是晚上動手,可第一個人死於下午,也並非死於妖鬼之手。當晚你去地牢時可覺得十分亮堂?”
沈清姿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她當時雖覺有異但未多想,心思都用在了查探金釵上。
“地牢昏暗,讓人分不清白天黑夜,乃是有意為之,此處的地牢不像府衙牢房,用木頭隔斷、犯人還能看到彼此,而是一人一間。人獨自在黑暗中待久了便會心生恐懼,我推測楊將軍是想等上幾日,待這群人身心俱疲時再審問,怎料給了奸細可趁之機,在地牢中布下機關用匕首殺了一個賊首。”
“那牢房也不算小,人能隨意活動,怎麼確保暗器可以射中呢?”
“楊將軍為了防止這些人自殘,起先把他們都綁在了凳子上。第一個人死後才改成隻束手縛口。所以第一個人的死和鬼無關。至於第二個人和這莫名其妙的金釵,有些關竅我確實還未想通,但能肯定的是這鬼是我們身邊之人。第一人之死隻有我、楊將軍和看管地牢的人知道,我一直等到了晚飯才和你們講。如果鬼是凶手,第一次下手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