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何難,葛叔,把後麵的幾間宅院都撥出來罷。公平起見,大家都不帶婢女,我將園子劃成數份繪成圖紙,大家抽簽,隻能在自己圖紙上的園子裡找,時限為一個時辰,如何?”
眾人紛紛點頭,沈清姿抽到的是後山的一座茅屋,等了數刻,待葛夫人身邊的婢女布置完後,姑娘們才紛紛入屋。
葛小姑娘平時能想到的整人法子就是推下水、被窩裡塞蟲子、背後說人壞話,要是她知道沈清姿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絕不敢用這麼蠢的法子讓她出醜.....
魏某人悄咪咪的尋來時,就見沈清姿靠在交椅上曬太陽,雙目微闔,意態慵懶悠然。秋陽的柔光肆意鋪灑,為茅草屋棚和紅楓鍍上一層金光,也將她籠在其中,紅楓似火,紅裙奪目,昳麗之外更添豔色。空中微塵霏藹,好似上了年代的古畫一般,如夢似幻,美的不可方物。
瞧著她腳邊的捕獸夾和半死不活的小蛇,他沒忍住,把“她們又欺負你了”咽了回去,脫口而出一句“你這回又怎麼惹著她們了?”
沈清姿早就聽見了他的腳步聲,對方已開口,她也不好繼續裝睡,理了理衣裙,坐直道:“你走在街上,有人莫名看不慣你,朝你扔泥巴,可你和這人素昧平生,你怎麼惹著他們了?”
魏弈宸:......有道理。
“這次想怎麼做?”他隨手摘下一片楓葉,想起婚宴上她給人灌茶還五花大綁的行徑,以她有仇必報的性子不會善了,又道:“我幫你!”
沈清姿警惕的繃直了身體,雙眼微眯,語氣不善:“不過是女兒家之間有些齟齬,不敢勞煩魏大公子。何況我是貴客,如何處理自有主家定奪。這園子裡的都是女眷,還望公子自重,請回罷。”
“阿喬,你為何對我有這般大的敵意?!”這句話在他心底徘徊了許久,今日總算找著機會宣泄了出來。掌中的紅葉被一點點捏緊,“我非登徒浪子,既來找你,自然做了妥善布置。”
沈清姿騰的一下站起身,抬頭質問:“我之前不過是魏公子手中一枚棋子,現在事了,已無價值。在莊子上是欠了公子恩情,若公子有事相求托人給我帶個話即可,絕不推拒。”
“楊玥也曾利用過你,為何.....”想起二人在橋邊說笑的畫麵,他心中一梗,泛起酸澀來。
“因為楊將軍行事坦蕩,我不過一閨閣女子,她竟親自前來賠罪,誠意如斯,讓人敬重。”沈清姿越說越有底氣,個頭雖矮了一大截,氣勢絲毫不輸。
他反唇相譏:“那不過是收攏人心的手段罷了,施以恩情、利益相誘、威脅逼迫.....阿喬,楊玥能得昭帝相助,從一個步兵做到將軍,豈會是良善之輩?”
一語未畢,心緒激蕩間他終於尋到了症結所在,他素來孤執桀驁,這次竟然軟了下來,發乎於心,“之前確實是我不好,可那時你我並不相識,你會為一個不相乾之人盤算多少?下山以後,我可曾用你設局?”
阿喬小姑娘搖搖頭,一時間有些語塞,她很講理,他害她一次救她一次,早就扯平了。理虧之下,她咬牙認下了自己過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