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常愉悅正在院中給剛剛發芽的花苗澆水。
她種花喜歡間錯開來，一兩排是一個花色，另一兩排又是彆的花色。
小路的左邊這塊種鳶尾，那塊種虞美人，另一塊就種茉莉。
小路右邊那塊就種些星辰花、仙客來，靠近角落處還搭了個架子，準備種紫藤花。
這樣一年四季，都不會單調了。
風雁行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常愉悅，拎著水桶，蹲在地上，正在給剛長出幾寸的花苗澆水。
他有些驚訝。
“小師妹，你怎麼會在這？還給大師兄澆花？”
大師兄這樣的人，也喜歡種花嗎？
常愉悅抬頭看他，對他的到來卻並不驚訝。
風雁行得知自己害得沈無儘被罰，肯定會良心不安，來找他謝罪。
“因為這些花是我種的呀！大師兄不會種花，我先幫忙照看著。”
風雁行了然點頭，隨即說道：“小師兄其實可以布個法訣，按照天氣狀況自動降雨，這樣就不用親自來澆水了。”
“還能這樣嗎？”常愉悅有些震驚。
沈無儘怎麼不告訴她？讓她每天都得來他的小院。
屋內走出一道身影，手持書卷，披散著墨發，白色外袍懶散的搭在肩上。
他麵容平靜，看著院中兩人。
風雁行走到屋前台階下，愧疚道：“大師兄，都怪我，要不然你也不會被師尊責罰。你要是有怨氣，就……打我一頓出氣吧！”
他說著將長虹舉於頭頂。
常愉悅轉動目光去看沈無儘，發現沈無儘也在看她。
常愉悅有些疑惑。
看她做什麼？
她移開眼，一邊給花澆水，一邊支著耳朵聽他們的對話。
就聽見沈無儘聲線有些冷道：“既然這麼愧疚，怎麼不以死謝罪？”
常愉悅和風雁行齊齊一愣，皆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他。
沈無儘和常愉悅對視一眼，惡劣一笑：“開個玩笑而已，彆緊張。”
常愉悅有些無語。
這能不緊張嗎？萬一風雁行真以死謝罪怎麼辦？雖然這可能性太低了。
風雁行暗自鬆了一口氣。
殺母之仇未報，他還不能死。
隨即他又覺得奇怪。
大師兄可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難道是跟小師妹待太久，被她感染了？
“那我要怎麼做，大師兄才可以原諒我？”他誠懇地向他求問，他實在不想沈無儘對他產生隔閡。
“不用你做什麼。”反正欠他的，他會自己討回來。
沈無儘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我累了，你回去吧。”
風雁行猶豫不定，常愉悅歎息一聲：“小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