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認真打量他的背影。
那人察覺到這份灼熱的視線，不由得轉過身來，滿臉笑意。
常愉悅輕輕皺眉，這人竟然是她二師兄，木清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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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雁行此刻站在殿堂前，一臉麻木地任由宮女為他穿上王袍。
昨夜他被幽冥族守護法陣攔在城裡，他才從微生璃口中得知，一旦成了幽冥王，此生便無法再踏出幽冥族。除非……
除非破除幽冥族的守護法陣，可這法陣與麒麟聖地中的法陣同源，非要破除法陣，便隻能毀了麒麟聖地。
他要是真這麼做，幽冥族大臣這些老東西能當場被他氣死。
逃也逃不了，便隻能認命。
一旁，微生璃一臉同情地看著他。
風雁行歎息一聲，語氣輕柔卻無奈：“師姐……”
微生璃沉默一會，說道：“事情還沒那麼壞，放寬心點！”
有沈無儘在，事情還能更壞。
要說先前她還想著毀掉麒麟聖地，覆滅整個幽冥族。可現在，她隻能祈禱麒麟聖地完整無恙。
如今風雁行是新任幽冥王，他的血又得到幽冥族封印大陣的認可，倘若封印大陣被毀，他極有可能遭到反噬。
單是反噬就算了，到時候還有幽冥族幾百年來造下的孽，都有可能壓在他身上。
反噬加天雷，能不能撐住，還真不好說。
“大不了就陪你死在這！要不是對你動了惻隱之心，不然我早就走了！”
這些話聽著就很絕望，風雁行反倒眼睛發亮，臉上掩飾不住興奮：“師姐舍不得我？”
微生璃幽幽地看向他：“不然我留在這乾嘛？嫌命太長？”
“有這時間，不如想想怎麼防著沈無儘毀掉麒麟聖地。”
“雖說慕容影死了，但他對幽冥族的恨意卻沒少一分，執意要毀掉整個幽冥。”
她抬頭看向風雁行，沉默了。
同樣是血海深仇，怎麼一個就能做到無情無義，一個就心軟留情？
還是沈無儘更像慕容影。
此刻沈無儘神色泰然，從禁地裡走出來。看起來就像是來自家後花園閒逛的。
黑霧不滿道：“先前不是要覆滅整個修真界嗎？怎麼現在就隻對幽冥族下手了？”
果真是情愛誤人！有了情後，再冷漠的人都有了軟肋，他竟然也會對這個世界留情了！
沈無儘知道它在想什麼，臉色都沒變，說道：“你想毀滅整個世界，那你自己想辦法。”
黑霧被他氣到說不出話。
它頂多帶來點災厄，要毀滅這個世界，它還不夠格，要不然出了無生試煉，它乾嘛還跟著他？
不過，能給世人帶來災厄，看見他們痛苦的樣子，倒也不錯！
“這個世界明明就糟糕透了！你之前不也這麼想，現在竟然會因為一個人，而覺得人間美好？”黑霧滿是不解道。
沈無儘看了他一眼，說道：“沒有覺得人間美好。”
隻是人間有她，他舍不得離開。
原本他是想要安安靜靜地走向死亡，可常愉悅出現後，他舍不得死了。
想到常愉悅，他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隻是這笑意沒有維持多久，就在下一秒消失。
他神色一凜，消失在幽冥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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