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外麵站著的人是酒店服務員,推著台餐車,麵帶微笑告訴紀荷這是陸潯之讓送來的下午茶。
紀荷今天就早上出門時在家裡吃了碗麵,中午宴席光顧著敬酒了沒怎麼吃,可能是太累了,竟一點也感覺不到餓。
這會兒瞧著桌上的食物,倒是滿滿的食欲,重要的是還有一碗秘製剁椒。
也不知道陸潯之有沒有吃。
要不給他打電話問問?或是下樓去找他?
她選擇了後一個。
吃飽喝足,紀荷脫下身上勾勒出曼妙曲線的旗袍,穿了條紅色長裙,她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白淨細膩,細眉烏眸,妝容精致,頭發用簪子綰著,幾縷發絲落在額側,溫柔中帶有一點若有似無的嬌媚。
乘電梯直達三樓,這地方麵積太大了,紀荷一下沒找到棋牌室在哪兒,隻好麻煩了個服務員帶路。
“這邊就是棋牌室,需要我帶您進去麼?”
紀荷搖搖頭,道了聲謝。
棋牌室的門半掩著,裡麵說話的聲音一清二楚,沒想象中的吵鬨,隻時不時有幾句聲音發出。
服務員走後,紀荷上前一步,抬起眼就看見中間那桌裡背向她坐的男人,肩背寬闊,坐姿懶散,一舉一動都奪人眼目。
手放在門把上,她的心開始怦怦亂跳。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咱哥幾個會是潯之先踏入了婚姻的墳墓裡,潯之,兄弟可真心疼你以後的日子。”
推門的動作頓住,紀荷分辨了下說話人的聲音,好像是那位名叫瞿文譯的男人。
徐朝陽說:“我看你就是眼紅潯之有老婆。”
江竟踹了瞿文譯一腳,笑罵:“要你丫多管閒事,咱小嫂子看著就是個好脾氣的,估計人潯之巴不得天天泡在小嫂子的溫柔鄉裡呢。”
駱權瞅了眼沒出聲在抽煙的陸潯之,“說真的,結婚了就沒自由了,就拿我大哥來說,被我嫂子管著,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呆著,哪都去不了,一點人身自由都沒,在外頭權再大頂個屁用,回家還不是得被老婆管著。”
這確實,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從前駱家大哥還經常和他們這幫人一起出去喝喝酒,現在是連麵都難見上。
陸潯之始終麵色淡然,手裡的牌往桌裡一扔,在江竟苦哈哈喊著又輸了的時候,他彈了彈灰,不鹹不淡睨駱權一眼,“爺就樂意被管,怎麼著?”
駱權一愣,覺得這話倍兒有意思,但想笑又笑不出,就剛剛陸潯之那牌一扔,他郊區那塊地兒就不是他的了。
媽蛋,這人怎麼牌運總這麼好。
算了,就當是給新郎官的新婚禮物得了。
“你們還記得周舟嗎?”一直在安靜看著這幫人打牌的徐榆忽然出聲。
這誰不記得啊,當年周舟這妹子追陸潯之追得可瘋狂了,後來也不知怎麼突然消失了。
徐朝陽回頭看一眼自家堂妹,嘖了一聲,“不想看就趕緊回你家呆著去,哪這麼多話。”
徐榆委屈:“我就說了一句話而已。”
瞿文譯笑笑:“記得啊,怎麼,你倆打起來了?”
“才不是,我倆好著呢,前幾日還一起吃了飯。”徐榆悄悄看了看陸潯之,這男人還真鐵石心腸啊,真就一點反應都沒。
也是,認識了陸潯之這麼多年,他永遠都是清醒、冷靜和克製。
但往往這種類型的男人,總能讓人抓心饒肝,想不顧一切隻為博他淡漠的眼睛會有一絲動容。
可陸潯之這個人,在他的世界裡,愛情和女人這種東西似乎是可有可無的。
江竟回憶了下周舟,長得一般,性格一般,家世一般,都挺一般的,唯一優點可能就是執著。
駱權挑眉:“謔,你倆不是情敵麼?變這麼好了?”
“什麼情敵!我早八百年就不喜歡——”徐榆漲紅整張臉,小聲說出那三個字。
“那前幾日你哭什麼。”
徐榆賭氣說:“又不是因為他哭......”
陸潯之聽他們嘰嘰喳喳聽得實在是頭疼,眉一皺,手上的牌全撂桌裡,“你們繼續。”
說完拎著西服起身,邁著長腿往外走。
門口的紀荷早就跑了。
江竟沒好氣地睨徐榆一眼,“人走了,你說說我還怎麼把車贏回來?”
駱權八卦勁犯了,“這周舟真和潯之沒啥事?”
“真沒。”江竟說,“那姑娘單戀,把潯之給整煩了,找人盯著她,十年之內都不許踏入京城半步。潯之這人就是寧缺毋濫,遇不上合眼緣的就寧願單著。”
瞿文譯略顯深沉地摸摸下巴,“意思是如今這個就合眼緣?”
江竟笑,“估計是合他家寧教授一乾人等的眼緣,沒見著咱小嫂子手上戴著的那玉鐲子麼,就寧教授給的,多看重啊。”
徐榆嘟囔:“居然能看上一破局長的女兒。”
徐朝陽懟起這個從小就被寵壞了的堂妹是一點也不客氣,“破局長女兒也比你強,成天沒大沒小,沒點禮數。”
徐榆氣哼哼,抄起個抱枕就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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