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臻還是先謝了才坐下:“陛下如何知道外頭有人盯著?”她上午沒處置的粗使宮婢裡果然有眼線,她察覺了幾分異樣,正想怎麼提醒李元璟一下,沒想到他也發現了,演得還挺好。
紅衣美人的一雙大眼睛太過明亮,讓李元璟呆了呆,停了幾息才道:“不知道啊,就是覺得你突然就演上了,朕不得接著嘛。”
這……
崔玉臻抿嘴笑了笑,不去想他這話幾分真假,繞開這個話題道:“陛下,臣妾惶恐,本以為不過是幾樣賞賜,實不知是陛下私庫,臣妾不敢收。”
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好好利用這筆橫財了,當然不會還回去,這麼說,自然是有幾分試探的意思,畢竟這位夫君和她記憶中的人太不像了,她沒把握。
李元璟連忙擺手:“可彆,這有什麼不敢的,人家民間的老百姓,不都是媳婦管著家裡的銅錢嘛,朕都娶了你,當然得你管。”
崔玉臻十分驚訝:“老百姓怎麼過日子的,陛下竟然知道?可是那是窮苦之人,全家都沒幾個錢的,但凡是大戶人家,爺們的私庫不都是自己管著嗎?”
李元璟臉上便有了幾分得意之色:“朕要當明君嘛,當然得知道老百姓怎麼過日子的。至於那些什麼大戶,還不是因為自己有花花腸子才要背著娘子存銀子,朕對皇後忠貞不二,把自己的身家交給皇後又有何不妥?”
崔玉臻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既要當明君,還要當情種,陛下要得還挺多。
她吸口氣,知道李元璟不願意跟自己說實話,便也不再追問此事,而是叫阿芙把張太後給自己的見麵禮拿過來,這會兒得空了,她要看一看,順便也讓李元璟看看。
阿芙把東西遞上來便退到一邊去守著,並不多說一個字。李元璟站起來,走到她剛才站著的地方,緊挨著崔玉臻。
盒子裡躺著一對光亮剔透的祖母綠手鐲,成色極好,在光下看著,仿佛兩汪清泉,幾乎要流動起來。
今生有了這麼多變化,張太後的這份見麵禮倒是沒有變呢,崔玉臻勾起嘴角,伸手去拿。
“彆動!”李元璟出手如電,“啪”的一聲把盒子蓋上了。
崔玉臻心頭閃過什麼,卻沒抓住,隻抬頭看李元璟。這一抬頭,卻被嚇了一跳,這人臉上的表情也太難看了。
李元璟當然認得這對鐲子。崔玉臻對它們十分喜愛,終日戴著,卻直到病倒才知道,這鐲子曾經在藥水裡浸過,和寢宮裡的那對香包一樣,正是由於兩者的相互作用,她的身子十分虛弱,也一直沒有子嗣,他下了死命令給禦醫們,經過了許久的調養,他們才有了兒子。
這一世,這對鐲子又出現了。該死的老虔婆!
“陛下,您要不先把東西放下?”崔玉臻的視線落在李元璟的手上,發現他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便提醒了一句。
李元璟如夢初醒,眼珠轉了轉,咳了一聲道:“那個,皇後啊,朕的私庫都給你了,要拿什麼自然也找你。貴妃身子不好,又被呂萬那奴才詛咒,朕得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