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這樣倒好。”張太後的語氣有些冷漠,“就怕這丫頭沒腦子,讓人賣了還給人數銀子。”
“娘娘,您怎麼不生氣啊?陛下這也太下您的臉了吧。”阿薔聽到長樂宮的宮人小聲議論才知道,皇帝居然從皇後這裡拿東西給貴妃,“一般人家都做不出這種事情,怎麼能拿長輩賜給主母的東西給妾室呢?”
崔玉臻不能說出鐲子的玄機,隻好道:“你也沉穩些,看看,阿芙就沒說什麼。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畢竟貴妃是太後娘娘的侄女,和旁人不同。”
李元璟拿走鐲子的時候是阿芙在一側伺候,想起他們倆人當時的神情,阿芙抿了抿唇,隻覺得主子和皇帝似乎有種奇妙的默契,而那對鐲子卻不像是什麼好東西。這種話卻不敢說出口,她便拉了拉阿薔的胳膊道:“你什麼時候才能管住你這性子?聽娘娘的話,千萬不要給娘娘招惹麻煩。彆忘了,咱們這裡練兵呢,人多嘴雜,隔牆有耳。”
阿薔麵帶愧色,沉默不語。
“我曉得你是好意,這件事就不要提了,你喜歡熱鬨,出去瞧瞧無妨。”崔玉臻對她們倆人自然是信任的,可是隻有她們毫不知情,日後萬一張太後追究,她們才會隻有阿薔如今的義憤,而不是將計就計之後的從容愉快,她們才會更安全。
穆昭儀果然沒有吹牛,操練起兵士來十分有章程,即便是一群弱不禁風的宮女,經過一天的訓練,也做到了令行禁止,精氣神都不一樣了。至於列隊、格鬥等訓練,穆昭儀都做了計劃,崔玉臻大體看過,便也沒再盯著。她不懂軍事,卻知道用人不疑,這事情交給穆昭儀,她絕不指手畫腳。
送出去的信很快就收到了回複。崔玉臻看著短短的一行字,露出個真切的笑容。
她雖沒有親眼所見,卻也能想象到,自己的那封短信會讓謝尋如何輾轉反側,最後接受合作。
太傅府裡,白發蒼蒼的老人盯著眼前氣宇軒昂的青年,看似渾濁的眼睛裡暗藏鋒芒:“尋哥兒,你可想好了?”
年輕人正是謝尋。他身量頎長,膚白如玉,劍眉星目,有一副好相貌,不過此時,他的眼眶有些發青,嘴角也有些許胡茬,看上去十分疲憊。
“是的,先生。”謝尋的聲音也有些沙啞,卻十分堅定,“學生的心事您是知道的,如今,若是師妹能做到,學生甘願為她驅使。”
盧太傅嗤笑:“老夫都沒認她這個弟子,你倒是認上師妹了。”
謝尋扯了扯嘴角:“若非她得您教導數年,學生也真不敢相信她。”
盧太傅哼了一聲,又歎了口氣:“你這孩子,出身、品貌、才學,無一不好,偏生就堪不破情關。”
眼看謝尋又要說話,他擺擺手:“行了,老夫知道,你師母見過孔家那丫頭多次,是個好的,比她爹強多了。不過,這事兒太過驚世駭俗,能不能成功還是兩說,便是成功了,你就不擔心人言可畏?”
謝尋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她和學生都不是在乎虛名的人,再說了,若真有那一日,師妹一定已經掌控全局,而學生也當大權在握,隻怕也沒有人敢說什麼。先生,您還不知道麼,權勢就是名聲啊。”
“你們啊……”盧太傅都不知道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