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攏人啊。”李元璟坐在禦輦上,十分舒服,也就難得有耐心跟他解釋,“得讓他們都瞧瞧,現在是誰給他們發俸祿,想升官發財,得跟著朕走才行。不怕他鑽營,就怕他鑽營到彆人那兒去了。”
羅全聽著,覺得可能明白了,連忙道:“還是陛下聖明睿智。”
“你可閉嘴吧,還學人家拍馬屁,朕可沒銀子賞你!”李元璟說著,就看見前麵有人擋住了去路,“咦?還真有膽大的,連朕的路都敢攔?”
羅全瞧了一眼,有些一言難儘的回道:“陛下,如今已經到了後宮,咱們路上遇上個主子娘娘,不是正常的嗎?人家哪裡是攔您的路,八成是想念您,想看看您,再不然可能就是路過的。”
“你說她是主子娘娘?”李元璟其實看出來了,那女子就是在碰瓷,扭扭捏捏藏頭露尾的,估摸是在打自己的主意——宮裡的女人,誰會不認識自己這明黃的禦輦呢?
可今生的他和前世不同,有名份的女人一共就那麼幾個,普通宮人就更是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這麼一排除,這人的身份也就清楚了,“她是張昭容?張家沒給她銀子,還是宮裡的月例銀子沒發,要讓她堂堂的昭容出來碰瓷行騙,還騙到了朕的頭上!”
羅全跟宮妃們也不熟啊,隻是通過張昭容身上的宮裝和頭頂的步搖判斷,這位的品級不低,那麼就隻能是張昭容了。
地上的張昭容都要急哭了,本來計算得剛剛好的時間,偏偏就出了差錯,她想要的是“偶遇”,可不是碰瓷啊,誰稀罕那點子金銀?皇帝認出了她,可還是一口一個“碰瓷”、“行騙”,說明根本沒把她當回事。
這和想得完全不一樣,她給整不會了。
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讓皇帝從禦輦上下來聽她說句話,就聽見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冷漠的吩咐:“繞開她,免得落下個撞傷宮人的罪名。”
皇帝陛下就這麼走了。
沒給她偶遇的機會,沒有聽她講她是多麼仰慕陛下、多麼憧憬著和陛下終日廝守,皇帝就走了。
到了長樂宮,李元璟便把路上碰到張昭容的情形講給崔玉臻聽:“這麼看來,也不是個精明的,說不得,她們背後的嬤嬤太監們才是籌謀這些東西的人。”
崔玉臻微笑:“就不能是昭容妹妹真心仰慕陛下,才會到陛下回內宮的必經之路上等著嗎?”
“你就看你說的這話,你自己信嗎?”李元璟撇嘴,“算了,你一點兒也不體貼,隻會嘲笑朕,還是跟你說正經事吧。過幾日咱們再比一場如何?”
“隨意吧,臣妾又不是非贏不可,幾時來比又有什麼關係。”崔玉臻道,“陛下若確定,臣妾就去吩咐穆昭儀做好準備。”
李元璟看著她,總覺得她神色之間似有些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