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景陽侯府世子”幾個字,槐輕羽的心瞬間下沉。
無論多高興的時刻,隻要想到那些人,他就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槐輕羽扯出笑意,接過信件回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那時還小,做不得數,想必世子也沒當真。”
秦首輔喝了一口茶,笑著道,“婚約就是婚約,他認不認可由不得他,羽兒,你要想嫁給他,我就去景陽侯府提上一嘴。想必他們看在我的麵子上,不敢不讓你當這個世子妃。”
槐輕羽心中苦澀,連忙搖了搖頭。
景陽侯府就是個火坑,他可不願往裡跳。
秦首輔不知情,勸道,“總不能這輩子都不嫁人吧?你也十三歲了,趁我現在正得聖心,說話頂用,能夠早早為你定下一樁好婚約,免得以後好夫婿都被人搶了。”
槐輕羽聽到秦首輔這般為自己打算,心中感覺溫暖。
但他可不想再和傅珣皓沾上半點兒。
他再次跪下,挺直了腰杆,直言道,“父親,我誌不在嫁人,而是科舉做官,造福百姓。”
“哥兒科舉?你確定嗎?”秦首輔滿眼意外。
當今世道,哥兒能堅持到走上朝堂做官的鮮少,大部分還是選擇嫁人的。
且不說科舉有多難,就是哥兒到達十六歲,甬道開啟後,每年一陣會的體弱期,很多哥兒都難以堅持。
體弱期內,很多哥兒都會莫名其妙想要交合,很難保持完璧之身。
做官與嫁人,自然是做官好。
但是做官對哥兒來說太難了。
就連書兒,他也從未想要培養他去做官。
孩子能不吃苦,走一天簡單的路,何必逼他去吃苦呢?
對於槐輕羽的決定,秦首輔很不讚同。
他勸阻道,“羽兒,科舉並不是你想得那般簡單。你現在還年輕,不趁早謀劃親事,等將來書也沒讀成,年紀又大了,想回頭嫁人,肯定嫁不到好人家。如今朝堂瞬息萬變,到時候我失了勢,庇佑不得你,說不定你連舉人都說不到呢!”
槐輕羽正色道,“父親,我知道你擔心我堅持不下去,到時候高不成、低不就後悔。但是我想請你給我一個機會,看看我的決心再阻止也不遲。三個月後不是有童生試嗎?如果我考上童生,你能否支持我繼續讀下去?”
“童生?羽兒,莫要異想天開!”秦首輔覺得槐輕羽是在妄想,他語氣變得嚴厲起來,“那時你才讀了半年書,怎麼可能考上童生?說你想得簡單,你還不認,現在就開始說胡話了!”
槐輕羽笑道,“能與不能,到時父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