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她去毒害彆人,她怎麼下得了手。
那一刻,她像是預感到這個世界開始有了變動,她從穿越開始,身上便被套上了無形的鐵鏈,現在,她聽到鐵鏈顫動,在背後操控的人,好像在笑。
她閉了閉眼,清掉那些莫名的畫麵,望著立在床邊的顧己肆,她是怎麼也下不了手的,那死的隻能是自己了,穆幼青喉間哽咽。
“大冰山,其實我覺得你人挺好的,你沒有理由一定要幫我還債......你還救我這麼多次......我對你的頂頭上司大不敬,會不會破壞他對你的印象,那個真齊王,看上去很不好惹,你以後可要小心些。”
顧己肆沉默了。
穆幼青一直以為顧己肆要成親,是因為“阿錦”,她又說:“我知道你雖然和阿錦青梅竹馬,但是感情的事,強求不得,我現在隻是代替她,等她回來了......咳咳咳咳”
穆幼青一陣猛咳,顧己肆忙蹲下身,伸手拍著她的背。
穆幼青看見顧己肆嘴唇翕張,他說的話,穆幼青一個字也聽不見,“大冰山,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咳咳。”
外邊吉祥凍得發動,他倒掛在屋頂上,慢慢朝窗戶探著頭,“你說,公子和姐姐,他們在做什麼呢?”
吉祥剛瞥見顧己肆蹲下身,就被人拎著後領拉了回去。
雲可珠兩根手指比劃著戳了戳他的眼睛,隨後一躍身把人帶去了另一個屋頂,硬逼著吉祥和她一起蹲馬步。
江祁剛指揮了幾個下人熬著藥,這會兒正往院裡走,就聽見顧己肆喊了自己名字,江祁忙往內院跑,推開了屋門,就見穆幼青一口血吐在顧己肆身上。
“怎麼了!”江祁一驚,跑近床邊,他看著穆幼青白皙的頸肩隱隱顯出的黑斑,他呆了呆,“二、二哥,二嫂中了與你一樣的毒??”
穆幼青一聽,強忍著咳嗽,拉著顧己肆手臂,“大冰山!你也......你也吃了什麼黑死毒嗎?”
顧己肆倏然抬首,“黑死毒?誰給你吃了黑死毒??”
穆幼青覺得渾身如千根小針紮在身上一般,疼痛難忍,額間不停冒著汗,眼角滑下淚珠,“我可能要死了大冰山,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我有個弟弟......咳咳,他在那個什麼花——”
刹那間,窗外猝然飛進一把小刀,顧己肆靈敏側頭躲避,小刀擦著他的鼻梁死死紮在床柱上。
“誰!”江祁推門而出。
穆幼青被嚇了一跳,她望向窗外,看見一個黑影踏著窗框一閃而過,那人靴麵上,赤焰圖案赫然入眼,她瞪大眼睛,捏緊顧己肆手臂。
是幼白嗎......
“不要傷害他!”穆幼青喊出聲。
江祁聞言,轉身進了屋子,那人不知一直躲在何處,不僅他沒察覺,在屋頂上的吉祥和雲可珠也沒察覺,那把刀顯然不是要人命,隻是要人閉嘴的。
江祁問說:“是二嫂認識的人?是誰?”
穆幼青沒有回答,她渾身發抖,眉間緊蹙,五臟六腑猛烈絞痛,頭暈目眩胃裡翻江倒海,她說不出話,也哭不出聲。
她被顧己肆攬入懷裡,聽見顧己肆的聲音在自己頭頂處,溫柔如風,“不管他們給了你什麼任務,你隻要照做就好了,放心,你不會死。”
穆幼青聽著這話,好似一條小溪,流淌進燥辣混沌的腦袋,她覺得安心,就在那懷抱裡閉上了眼,睡到了天亮。
顧己肆坐在床邊,他像抱小孩似的,手臂緊緊環抱著穆幼青,四肢都麻過了勁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