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錦盒之一(2 / 2)

但她又替顧己肆感到惋惜,原來阿錦並不喜歡他,都是他一廂情願,或許之前她看到的顧己肆幼年記憶,就是他單相思的開始。

歎息之際,餘光瞥見齊王似乎看著自己,她小心地抬頭,卻見齊王眼神從自己肩膀處穿過,正看著遠處站著的某人,

“大人說笑了,”顧己肆語氣緩和了些,“我與大人頭一次見,我不了解大人,大人也不了解我。”

花子酌心中早有猜疑。

這說話聲音雖有差彆,模樣似乎也不大相同,那雙最有辨識度的眼睛此時也被蒙住了,但花子酌知道,他熟知的那個人,好好地回來了。

原本的棋盤被打亂,花子酌在心中重新盤算,他先做退讓,“那剛才這番便算做我與顧公子互相了解,顧公子不愧是殿下的人,話說嚴密是個聰明人,這下我倒是能放心將......她交給你了。”

穆幼青提心吊膽聽著二人的“你來我往”,這會兒吐了口氣,看來顧己肆把謊圓過去去了。她感激地望向顧己肆,卻感覺到花子酌那炙熱的目光正望著自己,但若是此時躲避,會叫花子酌起疑,於是她鎮定的對上花子酌那雙細長的眼睛。

她裝出真阿錦的臨危不亂,想象著若是阿錦,此時該做什麼?

聽花子酌剛才的口氣,應該是把阿錦當做妹妹之類的人,然後來試探這位“妹夫”合不合他心意,能不能讓自己妹妹幸福,花子酌大概代替了阿錦父親的位置吧。

穆幼青想了想彎起眼睛,朝花子酌一笑。

花子酌怔住,隨即還了穆幼青一笑。

桌子上的菜還冒著熱氣,隻有陸宴夾了一塊魚肉。

魚肉滑嫩,入口即化,溫度適中,與他在宮裡吃的味道不同,彆有滋味,陸宴覺著花子酌為他下屬試探夫君,也差不多了,他擺了筷子,聲音依舊沉穩有力,“那位小兄弟,以前沒在你身邊見過。”

他說的是江祁。

江祁雖然在沉水縣說書小有名聲,但也不至於傳到齊王耳朵裡,他跟著顧己肆的時候,都避開了齊王。

臨月村那夜月黑風高,陸宴遠遠瞧見了江祁,卻沒看清正臉,這會兒見著了,才發現——

這人來頭不小。

錦盒要打開了。

顧己肆等到了陸宴開口,他也就順理成章接了話,“我有一事,正想拜托殿下。”

陸宴一臉慣常的嚴肅,“洗耳恭聽。”

顧己肆沒有轉過身,隻說道:“江祁,過來吧。”

聽見這個名字,陸宴和花子酌的反應一樣,都吃了一驚,齊齊望向江祁。稍有不同的是,陸宴頂著個棺材臉,冷意漸濃,漠然更深,而花子酌卻垂眸笑起來,就像發現了幼獸的獵犬,那種捕食的欲望全寫在眼中。

江祁依言走過來,他並不知道顧己肆對他還有安排,但根據他對他二哥的了解,此刻喚他,準沒好事。

“江祁?”陸宴問說:“他為何在這?”

顧己肆裝著樣子,略驚訝問:“殿下認識江祁?”

陸宴眼神鋒利。

雷雨劈啪撞在窗沿上,厲風剝骨般刮著可憐的薄窗。

“顧二未免太看不起本王,”陸宴站起身,繞過花子酌,立在江祁身邊,他低垂著眼緊緊盯著江祁緊皺的眉,說話間,字句都咬的重:“當年名震天下的淩城四子——踏月追風花子酌,芙蓉玉麵陸清野,舌戰金戈江知晚,萬骨填疆趙歸弈。又有誰不知?據說幾年前江知晚死在了斷月山,看來......是訛傳了。”

穆幼青聽著這四個名號,抬頭看了一眼花子酌。

不知“踏月追風”是何意,聽上去倒是帶點仙氣,聽著也瀟灑,隻是眼前這位,連抬杯子喝茶的氣質,都覺得像隻野狐狸,特彆是那雙上挑的吊眼,眼尾處勾出了鋒利弧度,細看還有一顆小黑痣,若是形容......他周身所帶更像是魅氣、妖氣!和“仙”沾不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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