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措憤憤用手指戳著那小人,險些將紙戳破,穆幼青趕緊往後退了兩步。
“還有,我們莫疆人不用劍,使的都是狼頭刀!我看你這分明畫的是你們楚涼的小皇子!”達爾措不滿地一掌拍在桌上,那桌上的筆往地上滾,被穆幼青一手接住。
她翻過畫看了看,臉頰肌肉不自然一抽。
她隨手一畫的線稿,竟望著就是一位英姿勃發的少年郎,人種算是楚涼人......這麼一看,的確和麵前這位沾不上半點關係。
穆幼青咳了咳,重新將畫展示在達爾措眼前,她深呼吸恢複了平靜,說:“這畫裡畫的就是你,你可太喜歡了。”
達爾措橫眉怒目地看了一眼畫,眼看他要再次發怒,盯上畫麵的瞬間,卻像是被什麼電了一下,渾身一顫,而後渾濁的眼珠變得無神。
他重複著穆幼青的話:“這畫裡畫的就是我,我可太喜歡了。”
很好,成功了!
此時在一旁筆直站著的大胡子睜大眼,像是不相信達爾措會說這樣的話似的,他忍不住抻著頭想看看那畫上到底畫的什麼。
隻是視線被擋的徹底,什麼也瞧不見。
“你現在還想繼續喝酒,不想看我跳舞了。”穆幼青說了一遍,達爾措果然跟著重複,然後乖乖坐回了位置,讓人繼續上酒。
下麵的人無措地互相望望,又都吃起酒來。
穆幼青轉身開始“操控”將軍,她正想著讓將軍放了外麵囚車裡的人,那帳門口就衝進來一個車夫。
正是駕囚車的那個。
他跪地頗平靜地稟報一通,穆幼青對莫疆話真是一字不懂,不知他說的是什麼事。
隻是車夫說完後,周圍人神色驚變,有個身材矮小的老頭當即拾起桌上的彎刀,起身衝了出去。
正好與進來之人撞個滿懷。
這一下撞得不輕,花不厭揉了揉胸口,對身前揉著額心的小老頭說:“您看著點路。”
小老頭一驚,反應極快地朝花不厭出刀,嘴裡還念叨著什麼,像是給營帳中的人報信。
穆幼青見賬內之人都在用莫疆話慌張地商量著什麼,沒說兩句,剛才衝出去的小老頭就從帳子外飛進來,狠狠摔在地上。
兩旁武士皆拔刀戒備,幾個小士兵過去扶小老頭,穆幼青也跟著望向門口。
花不厭一手掀了帳簾,一眼就望見了坐在上頭的穆幼青,見人完好,稍放了心。
“你怎麼出來了!”穆幼青沒料到兩人自己出了囚籠,可帳子裡這麼多人,這不是羊入虎口嗎,“快跑啊!進來做什麼!我說過我自有辦法——”
話音未落,就見一道身影閃電般衝到穆幼青身邊,阿虎一手緊掐住那將軍喉嚨,狂傲地說:“狗兒子,竟然下黑手用毒,卑鄙無恥!”
阿虎的速度連風都不及,在場之人無一不驚。
穆幼青眨著眼,見那將軍麵色漲紅,卻一副坦然赴死之狀,閉著眼不做反抗。
花不厭歎了口氣。
他早知阿虎不會好好聽他的話,既然已經來了,隻有動手了。
他兩步朝前搶過一柄彎刀,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