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侍衛湧向穆幼青,這些人常年抓犯人抓慣了,他們抓的可都是糙老爺們,下手沒個輕重,穆幼青剛被抓了一下肩,就猛地被按倒在地。
穆幼青大喊一聲:“放手!皇上金令在此,還不快退下!!”
侍衛一聽,忙停了動作,看向大理寺卿,後者冷哼一聲,“皇上金令,那是開國功臣才能得到的東西,我看你是死到臨頭,狗急跳牆了吧!”
穆幼青甩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站起身,她還沒來得及拍打衣裙上的灰,就往台階上走,她就站在“大理寺”的牌匾下,從懷裡掏出一塊小巧的金令,穆幼青直視大理寺卿,倏地舉起手中金令道:“太子令在此,見令如見皇上!”
大理寺卿一眼就認出那金令,他心跳險些停了,滿頭冷汗擦都不敢擦,趕緊麵朝天子令下跪,那左右寺丞緊跟著就戰戰兢兢跪在階下。
四周侍衛訓練有素,下跪動作十分整齊,那盔甲摩擦聲都在一瞬同時發出。
霍霜沒見過金令,他死死盯著那塊令牌,皺著眉跪了下來,還在試圖找出令牌破綻。
這令可是穆幼青進宮見陸安那日,孟留親自交給她的,自然假不了。
“我奉皇上之令,前來大理寺查案,”穆幼青低頭看著跪在自己身前年近五十的大臣,又掃視一圈伏在地上的侍衛,她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權利就像一道金光,將自己的身體裝裹的至高無上,她就像踩在了雲端之上,眾生都唯她馬首是瞻。
怪不得自古至今,所有人都在為權利搏鬥,人人都想緊握在手,因為它的確十分誘人,也十分有效。
她看著遠處抬著頭一臉無畏的霍霜,說道:“皇上有話讓我問問霍大人,關於前朝太子之事,還需要霍大人親述,其他人就先各忙各的吧。”
那大理寺卿還驚魂未定,這小小女子究竟有何力量,能讓皇上給出金令,心中不免一通猜測,甚至懷疑這是皇上的私生女。
大理寺卿趕忙起身,招呼其他人都退下,讓霍霜親自領著太子妃進大理寺,還關切的問了一通需求,是否需要有人伺候?是否需要案本?問五問六的,與方才判若兩人。
穆幼青被問煩了,揮揮手讓他退下。
霍霜領著穆幼青走在長廊中,大理寺卿命他帶穆幼青去偏院,因為那處去的人少,汙濁之氣也少,大理寺四處都是牢獄,隻有那安靜又清雅,半途霍霜忽然停住腳步,回頭說:“太子妃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你應該很想看看趙歸弈死的那間牢獄吧?看看他生前究竟待在了怎麼的地方。”
穆幼青雙拳緊捏,她沒有勇氣進入那個地方,但她心裡卻突然多了一個聲音。
【進去,我要進去,讓我進去看看,快讓我進去!】
她不知道是誰在說話,但那聲音強烈到讓她也忽然很想去看看,“那就請霍大人帶路。”
“遵命。”霍霜扭頭轉身,帶穆幼青往另一條路走,可他經過那間地下牢房時並沒有停,霍霜低下頭,勾起嘴角,轉向大理寺刑房。
太後壽辰在即,皇上沒有取消宴會,太後這幾日就住在佛寺裡,為楚涼祈福。
太後宮中本就冷清,此去帶走了貼身的宮女,這宮中就隻剩打掃的下人和巡邏的侍衛,以及趙歸弈。
現在應該叫他陸雲光。
太後還沒有公開陸雲光的身份,但太後宮中的人日進夜出,早知道陸雲光身份不一般,不敢有所怠慢,加上枯月早就給過她們暗示,太後宮中的宮女都是機靈的,自然都懂了,於是私下都喚他一聲小殿下。
陸雲光趁著太後不在,總算找到機會要出宮。他和打掃的宮女道:“這位姐姐,我這幾日悶在宮中實在無趣,都快發黴了,今日陽光甚好,開始化雪了,我偷溜出去玩一玩,姐姐可彆告訴太後呀。”
那宮女臉蛋唰一下就紅了。
陸雲光在太後宮中的這些日子,其實不總戴麵具,許多宮女都目睹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