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幼青一驚,花子酌那張臉近在咫尺,他緊緊擰著眉,十分認真,呼吸就撞在穆幼青臉上,她心跳越來越快。
“不是新傷......”花子酌像是在思考,“太後住在寺院,太子去了軍營,你獨自在東宮......是東宮的下人欺負你了?不該......你昨日去哪了?”
穆幼青心一顫,忙往後退,像是心虛似的,轉過頭道:“我這是不小心撞桌角了,對,對了,花大人,我今日找你,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花子酌一聽穆幼青稱自己為“花大人”,他一挑眉道:“還有什麼事是太子妃辦不到的,要求助我這個小小的刑部侍郎,難道......您要探獄?”
“不是不是,就是很小的一個忙。”
穆幼青總不能說“我想請你讓我讀你的記憶,好拿到係統獎勵。”低頭想了半天,忽然看見花子酌的鞋麵沾滿了黃泥,衣擺處也裹著泥漿,抬頭一看,花子酌今日發絲微亂,神態裡滿是疲憊。
難道他和彆人打架了?
見穆幼青打量的眼神,花子酌朝連池揮揮手,連池點頭退下,花子酌上前一步靠近穆幼青,戲謔一笑,“還是得悄悄說,屋裡說?”
穆幼青眼珠一轉,這可能還真得屋裡說,於是道:“你這有方便的屋子嗎?”
花子酌略微一驚,眉毛一挑:“當然有,跟我來吧。”
連池殿有花子酌專門休息的屋子,隻是屋子不遠處新關進來了個“瘋子”,天天吵鬨,花子酌也就不大在此夜宿,兩人進屋時,裡麵擺設很有花子酌的個人特色,總結就是整潔的一絲不苟,連書冊都放的方方正正,書脊線條對著桌沿,不偏半分,隻是屋中窗戶一直開著,桌上落了些灰塵。
花子酌指了指一邊的床榻,道:“請吧。”
在穆幼青傻愣著不知這是什麼意思時,就見花子酌修長的手指覆在自己衣領上,手一滑就鬆了一顆盤扣,露出一小塊雪白的肌膚,穆幼青驚訝地望著他那魅笑,堅持有一種要被狐狸啃咬的錯覺,她立馬抬手道:“喂喂!你乾什麼!我,我可是太子妃!”
“我知道。”花子酌落座在塌邊,拍了拍身旁,“太子妃,過來坐。”
穆幼青喉嚨吞咽,實在不敢往前,花子酌不一定比霍霜好對付,霍霜頂多是個“瘋子”,折磨人不過就是一口吞,瘋的徹底點就是多咬幾口,但花子酌絕對是個要先聞聞味道,再一口一口慢慢細品,吃完了還將骨頭吐出來洗乾淨收藏起來的“魔鬼”!
看看連池殿就知道,那大理寺有規製,關著的都是正常犯人,這連池殿十分詭異,一來不像牢獄,二來關著的都是秘密囚犯,可見花子酌比霍霜心思縝密,滿腹詭計!
“不用了......”穆幼青轉身,“我忽然想起來,我還熬了湯,得回東宮看看......”
花子酌望著穆幼青的背影挑眉一笑。
穆幼青剛跨過門檻,就聽見隔壁一陣砸門聲,鎖鏈撞擊著門板,銳利的叫罵聲傳了出來:“放我出去!!該死,放老子出去!花冕我詛咒你斷子絕孫!!你這個背信棄義,忘恩負義的狗雜種!!你這個賣國狗賊,你不得好死!!!死爹死娘的畜生,你的下場也不會好!”
穆幼青被嚇了一跳,另一隻腳僵在了屋子裡動不得半分,這話罵的實在難聽,她回頭看花子酌,見花子酌的臉沉了下來,那屋子叫罵不斷:“你也會被自己的朋友出賣,慘死都沒人知道,屍體會被野狗啃食,被四分五裂,被碎屍萬段——”
門板越拍越響,裡麵的人像是要破門而出了。
花子酌忽地站起身,一把將穆幼青拉了進來,轟地關上了門。
“太子妃找我有什麼事?”花子酌聲音也冷了下來,“連池殿還有許多事......和人等著我處理。”
花子酌眼裡的疲色又顯露出來,似乎一提到這些事,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