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家的主宅是歐式彆墅設計,從外麵看上去氣派又漂亮,然而當你們打暈地下室看守的咒術師,看到裡麵關押的無數咒靈時,伏黑惠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早就聽說上杉家豢養咒靈,利用咒靈來打壓對手,沒想到竟然比傳聞還要誇張。”
你還是第一次在伏黑惠的臉上看到這麼明顯的情緒,地下室裡密密麻麻的一二級咒靈仿佛踩在了他的神經上,你看到他額前青筋都冒出來了。
“還記得在地鐵上看到的大選名單麼,”你對他說,“我用手機搜過了,作為強力候選人之一的上杉雄是上杉家主的女婿,由於他的競爭對手總是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身亡,他還有個諢號叫大選死神。”
伏黑惠冷冷笑了一聲,“我現在就把這些咒靈全部祓除了!”
他腳邊的黑色玉犬眼瞳豎起,前爪在地上刨了刨,就要衝向那些咒靈,你伸手按住他,“等等。”
“不能便宜他們了。”你把束縛咒靈的結界打破,那些凶惡的咒靈如同決堤的洪水往外衝,你用從天元大人那裡學到的結界術把他們困在彆墅裡,不讓他們影響到外麵的人,不一會兒,上杉家各處傳出了此起彼伏的哀嚎。
入眼之處全是咒靈飄蕩,仿佛鬼蜮一般。
一二級咒靈已經有了些許智慧,更喜歡去找那些腦子裡全是陰暗想法的人,因此你不擔心會傷及無辜。
從地下室走上來,你們看到很多年輕人驚恐地往外跑,這些人大多是上杉家雇傭的員工,繼續往上走,你們看到了咒靈最密集的地方——上杉家的家主臥室。
家主已經70多歲了,他比你在天元大人影像裡看到的更老,兩個咒術師一左一右勉強護住他,他顫顫巍巍地縮在後麵,臉色蒼白如紙。
“為什麼……不是說地下室的結界很牢固,連特級都無法打破嗎?”
“他竟然騙我!”
他還有心思憤怒,哆哆嗦嗦的手指按著手機屏幕,似乎是想打電話找人問罪。
你立即上前,伏黑惠幫你攔住那兩個咒術師,你的手按在家主的屏幕上:“我有事要問你。”
家主愣了愣,眼裡的怒火噴薄而出,在他說出難聽的話之前,一道咒力從你的指尖彈出,前方將護衛逼到角落的一級咒靈輕鬆被你祓除。
你淡淡地望著家主,他神色變幻了好一陣,才陰沉沉地問:“你想要什麼?”
“港口黑手黨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你怎麼不去找異能特務科!”家主脫口而出。
異能特務科?還有這種組織?你不動聲色地挑眉,他見你不說話,有些瑟縮地低下頭撥號。
不一會兒,文件傳到他的手機裡,你把文件發到自己的備用郵箱,忽然看到下方一封還在編輯中的郵件。
“五條悟的處罰通知?”
你瞥了一眼家主,聽到五條悟的名字,他佝僂的背都挺直了些:“今天中午我們派五條悟去九州執行任務,可他聽說學生遇到特級咒靈,竟然連飛機都沒上,直接跑回來了!”
“這麼目中無人,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必須嚴懲!”家主喋喋不休地說,“為了讓他端正態度,我們還打算懲罰咒術高專的校長夜蛾正道,若不是他平時包庇五條悟,五條悟也不會越來越放肆……”
隨著他的話,伏黑惠身上的氣壓一低再低,他雙掌抬起,似乎想要結印,你連忙按住他。
“先端正一下自己的態度吧。”
你把他的手機扔到地上踩碎,伏黑惠心領神會地打暈那兩個保護他的咒術師,保護圈撕開一個裂口,像是淤泥聚合體的咒靈從縫隙滑進來,目光貪婪地盯著你們。
感受到你身上強大的咒力,它慢吞吞地蠕動到家主的身邊,淤泥覆蓋上他的腳。
家主能看得到咒靈,卻沒有咒力,他抬了抬腿想要將淤泥甩開,然而那些淤泥仿佛長在了他的身上,不僅甩不掉,還像病毒一樣蔓延開來。
“救我!”家主驚慌失措地望著你,“救我!!”
他乾枯的雙手向你抓來,你後退一步,他的手撲了個空,臉上的慌亂更明顯了。
你看著他,冷淡道:“連一灘爛泥都不如的你,有什麼資格處罰五條悟。”
“不,我錯了!是我錯了!救我!快救我啊!!”
他的身下已經變成了一個臟汙不堪的泥潭,身體緩緩沉到泥潭中,他的神色越來越絕望,還帶著幾分癲狂。
“不救我……我,詛咒你……”
這種人就算化為詛咒也沒有多厲害,你冷漠地轉身離開。
係統說:“他好討厭……不過他死了,曉你要怎麼成為高層?”
“找下一家,夜蛾老師教過我基礎咒術,我怎麼能讓他被這種人處罰。”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五條悟。”
“他?”你冷笑,“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副本裡翻車的事可是奇恥大辱,雖然不是同一個五條悟,但是並不妨礙你把仇記到現實這個的頭上。
出了上杉宅,結界按照你的意願開始收縮,你將咒力灌注其中,一道道咒力如刀刮過,迅速掃蕩那些咒靈。
咒靈一一被你祓除,你側頭望了望伏黑惠,他站在你身邊,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一切。
注意到你的目光,他眼裡幽冷的光逐漸淡去,默默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到你麵前。
你若有所思地說:“如果每個咒靈吃下宿儺的手指都能變強,那麼我把手指喂給一個咒靈,祓除它,然後喂給下一個咒靈,再祓除……”
伏黑惠:“…………”
他黑著臉把盒子揣回去了。
“不是要給我麼?”你問。
“給你拿去做壞事?”伏黑惠翻了個白眼。
他現在真的懷疑五條悟腦袋壞掉了才會把手指交給你。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你是這麼想的,他根本不會陪你跑這一趟……突然有種被你耍了的感覺,伏黑惠板起臉,沉默地轉身離開。
你在他身後說:“今天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
伏黑惠麵無表情地回頭,你說:“如果你不答應我,我現在就去其他家族揭發你,告訴他們今晚的事是你做的——對了,你說會不會連累你的老師五條悟?”
看到你眼裡的躍躍欲試,伏黑惠後槽牙扣緊了,從牙縫裡擠出一個詞:“隨便你!”
他答應了,你開開心心地朝他揮手:“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伏黑惠沒有回話,被路燈拉長的影子在他身後被扭曲成了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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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回到咒術高專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了。
一個毛絨絨的白色腦袋突然從拐角鑽出,擋在他的麵前。
“惠,你去哪裡玩了?”
五條悟戴著墨鏡,笑嘻嘻地用手拉扯他的臉頰:“臉色這麼難看,該不會出去跟女孩子約會被嫌棄了吧……”
白白浪費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回來還要應付不著調的老師,伏黑惠心累地拍掉他的手,按著頭疼的額角從他身邊走過。
“不理我?”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看到仍然留在他身上的宿儺手指,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難道是因為沒能成功跟森宮同學拉近關係,感覺很沮喪?”
“沒關係,下次再接再厲,他很好說話的……”
剛覺得自己被耍了一通的伏黑惠腳步停下,一字一頓地重複:“很、好、說、話?”
“嗯嗯,我覺得他超級好哦,要是來我們學校一定會過得很開心……”
“你也很開心。”伏黑惠麵無表情,他都快忘了五條悟也經常以整人為樂,跟森宮曉簡直就是一丘之貉。
如果森宮曉真的來了……光是發揮想象,伏黑惠都覺得未來的生活暗無天日、令人不寒而栗,他摸出鑰匙的手不禁抖了抖。
看到他打開門,五條悟跟在後麵想要進去,然而他剛抬起腳,伏黑惠就用力把門甩上,迎麵而來的門板差點沒把五條悟的臉拍扁。
“……”墨鏡都驚得掉了下來,五條悟心有餘悸地摸了摸鼻子。
他看著麵前緊閉的大門,一臉茫然地問:“這是怎麼了?叛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