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的語氣很平靜,就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他拿著刀迅速靠近你,矯健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正在捕獵的豹子,自然而然形成的壓迫感讓你心裡一緊。
然而注意到他說的話,你不由得皺起眉。
“你又接外快?”
“怎麼?不高興?”甚爾挑釁般地問道。
他來到你的麵前,高大的陰影籠罩住你,你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他手裡的刀突然一轉,刀鋒對準了自己,他用麵向你的刀柄蹭了蹭你的臉。
冰冷的鐵器從你的臉上刮過,他故意加重了力道,在你側臉上留下一道紅痕。
你攥住他的手腕,手指用力往前推,他手裡的刀便戳到了他自己的脖子上,在上麵戳出一個不大不小的血洞。
剛打磨過的刀尖鋥亮,瞬間被血跡染紅,你不悅地瞪著他:“我說過了,如果再有下次——”
甚爾對自己身上的傷口渾不在意,挑眉問道:“又要威脅我了嗎?”
“不,我要懲罰你!”
你手指往下壓,刀尖順著他的脖子劃下,在他小麥色的皮膚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血痕撞上了突起的鎖骨,你操縱著刀尖越過鎖骨,他下方的身體被黑色T恤裹住,你用刀尖劃開他的T恤,像是要在他的身體上刻字一般,刀尖撕裂了他的衣服,慢慢移動到他的胸膛上。
他的身體瞬間繃緊,肌肉隆起,本就被撐得猶如緊身衣的T恤再次緊了緊,把身體勒得連肌肉紋理都清晰可見。
他的瞳孔驟然縮緊,眼神凶惡地鎖定住你,你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幾分。
危險和刺激的感覺讓你有些欲罷不能,你的手指收緊,這時你看到甚爾驀地掀唇,舌尖從帶著傷疤的嘴角掠過。
“這也能算懲罰?”
他的話音未落,手掌已經抓住了你的肩膀,以驚人的速度將你推翻,壓到桌上。
他的眼神燙得驚人,身體迅速向你壓了上來,說話的聲音忽地變得近在咫尺。
他大掌扣住你的腦袋,凶狠地吻住了你。
嘴上尖銳的疤蹭過你的唇瓣,痛意傳上來的同時,他捏住了你的下巴,強勢地打開了你的牙關,舌頭在你柔軟的口腔內肆虐,連最角落的地方都不放過。
他的呼吸又急又快,在你的口腔內壁留下了無數侵入的痕跡,他還不滿足,又纏上了你的舌尖,逼迫你與他共舞。
你的牙齒無法閉合,隻能被動地承受他的親吻,他壓著你的身體像是化作了火球,將你意識強勢擊潰,舌根被壓迫得發麻,身體也越來越熱,你不自覺地迎合起他的動作,手攀上了他的背。
薄薄的T恤透過來的體溫滾燙,他的肌肉堅硬像是在太陽下被炙烤出來的大石頭,你手指收緊,用力抓在了他的背上。
他的呼吸又重了幾分,眼皮微微抬起,幽深的眼神落到你的臉上。
而後你腰間一痛,像是為了報複你的動作,他用力掐了你的腰一把,你嗚了一聲,眼角不由得冒出了些許水光。
他的眼神更深沉了,手指掀開你的西裝外套,把你束在皮帶裡的襯衫扯出來,整個手掌都從襯衫下擺鑽了進去。
熾熱的大掌捧住了你的後腰。
粗糙的指腹壓在你敏感的皮膚上,你的身體一顫,忍不住喊道:“等等……!”
“嗯?”甚爾心不在焉地發出聲音。
“你不是來殺我的麼?”
甚爾手撐在你身邊的桌上,望著你的眸色深沉幽暗,他低聲說:“我已經被你殺死了。”
說完,他再次低下頭。
見他又要親上來,你連忙抓住的頭發,把他的頭往後扯了扯。
甚爾“嘶”了一聲,抬起頭不爽地看著你。
你努力想要搬出正經的談話表情,可惜被他灼灼的視線擊潰,你有些彆扭地抿了抿唇,說:“有很多人要來殺我。”
甚爾嗤笑了一下,“都被我解決了。”
你驚訝地看著他,他把你拉起來,變成了坐在桌上的姿勢,他雙手抓你的的肩膀,你的視線堪堪與他平行。
他的視線仍然沒有從你的唇上移開,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地道:“孔時雨手底下有三十多個殺手,委托人讓他把殺手全部派出來,誰殺了你就能得到二十億的獎金,孔時雨覺得我跟你比較熟,最容易得手,所以先找上了我。”
“我告訴他,如果他敢聯係彆人,我就把他那些殺手全部殺光。”
越說他身上的煞氣就越重,你仿佛能從他身上聞到濃厚的血腥味。
他還沒有說話,他的手再次握住了你的後頸,不過這次隻是單純的觸碰,像是在享受掌控你的感覺。
他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你,“你是我一個人的獵物。”
儘管你並不認為自己屬於他,可他充滿占有欲的話還是讓你感到開心。
你其實很喜歡甚爾,不管是他的臉還是他直接的性格,可他偶爾的不聽話又讓你覺得棘手。
你嘴角揚了揚,帶著訓斥的口吻道:“什麼獵物,我是你的老板。”
“好的,老板。”甚爾低沉地重複,正經的詞彙從他嘴裡吐出,好像變成了另外的台詞,令人忍不住臉紅心跳。
你的臉熱了熱,連忙轉開頭。
“你知道我的錢都是怎麼來的嗎?”
“黑衣組織的?”甚爾問。
他並不是那麼一無所知,隻是很少表現出來罷了。
“是我自己家的。”
甚爾的表情變得有些驚訝。
“我們家以前是日本最大的空間產品生產商,黑衣組織看上了我們家製造的新型潛艇,提出交易要求被拒絕之後,朗姆命人殺了我的父母,當時還不到十歲的我就成了組織的傀儡。”
甚爾用手摸了摸你的頭,力道有些重。
你忍不住想笑,不是因為這枯燥老套的背景故事,而是因為甚爾生疏的安慰。
“朗姆把自己藏得很深,我這幾年收買了無數人,終於拿到了他的住址。”
地址就在甚爾投標的手表裡,拿到手表的第一時間,你把甚爾托付在這裡的孩子送走,然後派人去刺殺朗姆。
你原本也可以離開,留在這裡當靶子隻是為了等甚爾回來罷了。
等他是為了完成副本任務,也是想知道他到底會不會殺你。
朗姆花了重金懸賞你,而甚爾是個極度缺錢的人;另一方麵,你對甚爾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好感,還一再把他當成另一個人的替身,毫不客氣地強調他不如白月光。
你以為他會殺你,可是他沒有,還幫你攔下了不少殺手。
微弱的欣喜掙破你心底的囚籠,化作蒙蒙細雨灑到了乾涸的心靈深處,你嘴角揚起,帶著笑意問道:“我要去找琴酒,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你和朗姆都派了人刺殺對方,朗姆率先被你打了個措手不及,正在逃亡中,手底下的人都交給了琴酒指揮。
琴酒才是結束這次事件的關鍵。
甚爾意味深長地說:“想讓我為你賣命,包養一個月可不夠。”
你根本不吃這套,瞥了他一眼,說:“不去就算了。”
“我沒說不去。”甚爾馬上改口。
你從桌上跳下來,甚爾搭了把手,你的手指自然地跟他握到了一起。
接著你上前一步,仰起頭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他的呼吸驟亂,嘴角的傷疤狠狠一顫,你迅速退開,理直氣壯地說:“我才是老板。”
“哦。”甚爾虛虛地抬眼,一看就沒把你的話放在心裡。
你深切地感受到了他的不可控,加重音量:“隻有我想親的時候才能親。”
“這個不可能。”他想也不想就否決,握住你的手緊了緊。
你立即甩開了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