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震驚地望著你。
你卻沒有再看他, 視線轉向克麗絲,有些羞澀地問:“我可以請你喝那個麼?”
克麗絲輕聲笑了起來,“不知道是什麼酒就想請我喝?”
你臉更紅了。
甚爾臉上的驚訝慢慢褪下, 變成了麵無表情, 眼裡甚至透露出了一點“我就靜靜看著你表演”的從容。
克麗絲眼神從你們身上掃過,笑容帶著揶揄,她讓你在甚爾的身邊坐下, 然後自己坐到了你的另一邊。
“給他一杯荔枝水。”她對酒保說。
你端坐在椅子上, 欣喜又忐忑地打量著四周, 表情像是第一次走進酒吧的三好學生。
克麗絲看到你的表現, 眼裡的笑意更濃了。
“那是產自西班牙盧埃達的白葡萄酒,”她笑著說, “一瓶售價大概在三百萬上下。”
“三百萬……”你垂下眼, 害羞地道, “隻是一瓶的話, 我還是付得起的, 畢竟您是我最喜歡的演員。”
甚爾臉上的鎮定有些繃不住了, 他看起來很想阻止你,又礙於麵子沒有出聲, 隻是暗暗磨著後槽牙, 隱晦地瞪了你一眼。
克麗絲瞥了瞥他, 輕笑著說:“那就開那個吧。”
還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你在心裡咂舌。
在你眼前這位風情萬種的女演員不是彆人,正是黑衣組織裡鼎鼎大名的貝爾摩德。
擅長易容,演技出眾,克麗絲·溫亞德是她對外偽裝的身份之一。
“說起來,你最喜歡我的哪一點呢?我好像沒有特彆出名的作品……”貝爾摩德輕輕把手搭到你的肩膀上, 身體貼近你。
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往你的鼻尖上飄,你覺得鼻子癢癢的,不過看到一旁臉色漸漸變黑的甚爾,你還是忍下了推開她的衝動。
“隻要是克麗絲小姐,我都喜歡。”
你紅著臉說:“尤其是你前幾天在東京電視台的采訪,你穿了一身紅色的長裙,璀璨的金發盤到腦後,造型真的太令人驚豔了,我忍不住把它設置成了屏保……”
你說著拿出了手機。
你原來的屏保當然不是貝爾摩德,不過憑借超高的手速,你還是把前幾天調查她得到的照片迅速切換成了屏保。
在你把手機遞給貝爾摩德看的時候,另一邊的甚爾徹底黑了臉。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冷,貝爾摩德笑得更開心了。
“你就那麼喜歡我?”
她笑吟吟地問:“那要不要跟我去約會?我今晚還有很多時間……”
她充滿暗示的話讓你連耳根都紅了。
恰好酒保把荔枝水放到你的麵前,你雙手捧著杯子,試圖用冰冷的杯身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時一隻手從旁邊插過來,奪走了你的杯子。
甚爾仰頭把荔枝水一飲而儘,喉結在他吞咽之時迅速滾動,拉緊的下頷線流暢又迷人,你第一次發現他連抬頭喝水都能性感得要命。
你揉了揉剛才碰到杯身而變得冰冷的手指,麵前傳來“咚!”的聲音,甚爾把杯子沉沉地放回了桌麵。
“手機給我。”
他對貝爾摩德伸出手。
手心裡還沾著水珠,貝爾摩德猶豫了一下,在他忍不住眯起眼睛時,把你的手機放進了他的掌心。
屏保是貝爾摩德在攝像機鏡頭前落落大方、四處散發魅力的樣子,甚爾捏緊了手機,迅速起身。
“走了。”他冷冰冰地對你說。
你當然沒有聽他的,戀戀不舍地望著貝爾摩德,手腕突然傳來一股拉力,甚爾用力拽住你,把你往門口的方向拖。
強硬地將你帶出酒吧,甚爾把你推進陰暗的小巷子,像是餓狼一樣垂頭盯著你。
“你對她說了兩次喜歡。”
“那又怎麼樣?”你語氣淡淡的,“我就不能有喜歡的明星麼。”
甚爾冷笑:“喜歡到連三百萬的酒都能給她點?”
你還沒回答,就聽到耳邊傳來哢擦一聲,他硬生生地將你的手機屏幕給捏出了裂痕。
一道裂痕正巧在屏保的中間,把貝爾摩德的照片攔腰截斷,你瞪著他說:“總比你找彆人給你花三百萬好。”
甚爾一時語塞。
你被困在牆壁和他健壯的身體之間,心情壓抑又不痛快,用力推了推他,他紋絲不動,反抓住你的手,臉色驀地放晴。
“你生氣了?”
他捏住你的下巴,你撇開頭避過他,他的手指又追上來,故意戲弄你似的,大拇指沿著你的下巴往上遊走,按住了你柔軟的唇瓣。
“那是孔時雨的女兒,我死了之後沒兩年他就不乾了,讓他女兒接手了他的生意。”
你驚訝地張了張嘴,甚爾起了繭子的粗糙手指摩挲著你的唇角,試圖撬開你整齊的牙床,伸到口腔裡,你用力咬住他的手指,遏製了他的動作。
他對這點痛一點也不在意,反而笑道:“人家來找我接任務,賣命的任務,讓她點杯酒又怎麼了?就是讓她買下整個酒吧,她都得照做。”
說著,他臉上的笑意更明顯,帶著幾分不懷好意地問:“你吃醋了?你以為我最近的錢都是從女人身上賺來的?”
“我沒有。”你飛快否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