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1 / 2)

逃婢 葉信言 7394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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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魏王承諾幫她尋親,還允許她去探親,還算他是良心未泯。

方桃暫且忍辱負重得在王府做起了婢女,等著他有朝一日兌現諾言。

魏王府與崔府不同,主子隻有狗魏王一個。

府裡除了管家馮公公,仆婦婢女很少,負責灑掃、浣洗和飯食的下人統共算起來,也隻有區區十人。

不過,那些守門的都挎著冷冰冰的長刀,看上去與尋常護院不同,也不知還有沒有許多和他們一樣的守衛藏在暗處。

但是,狗魏王的府邸雖然下人少,進出府邸要求卻是十分嚴格的。

所有人進出都要憑王府令牌,也就是說,不經狗魏王允許,府裡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也飛不進來。

方桃有幾次走到了府門處,隻是往府門外看了幾眼,便被護衛毫不留情地趕了回來。

如是過了幾日,對魏王府有所了解後,方桃卻有一事大惑不解。

狗魏王逼她留在府裡,還說過要她在身側侍奉,可他天天早出晚歸,不知去忙什麼,也沒使喚過她,似乎已忘記了她的存在。

狗魏王沒有吩咐她乾活,方桃自然求之不得,她閒來無事可做,見到管家馮公公時,便求他讓她去看一看她的驢。

“姑娘的驢養在馬棚,每日都有人喂養,殿下喜歡潔淨,姑娘看驢可以,切記不可把驢牽到院子裡。”

馮公公大約五十多歲,手裡拿著一根拂塵,說話也和氣,比狗魏王好多了。

方桃謹記他的話,時常去馬棚看大灰幾眼,不耽擱太久,看一會兒便回到主院來。

她住在主院的東廂房,這院落很大,有正殿,有廂房,也是狗魏王的住處。

狗魏王除了不許她踏進他的書房半步,也不許她隨意進入他的寢房外,魏王府的其他地方,她都可以去看一看。

王府後麵有一片偌大的花園,可以去馬棚看大灰後,方桃便偶爾去花園轉一轉,想找一找有沒有大灰愛吃的油葫蘆草。

魏王府的花園很大,花開得姹紫嫣紅的,有許多她都沒見過。

不過,去了兩回後,她終於發現,花園裡一叢綠油油的雜草長勢不錯,雖不是油葫蘆草,也應當是大灰愛吃的。

方桃家雖是獵戶,家裡還有八畝農田。

她從小跟著爹娘學過打獵種田,知道那些雜草一旦繁盛起來,就會吸乾那些花的養料,爭食花的地盤了。

她若是除了這些草,既可以喂驢,又對花兒好,實在一舉兩得。

方桃足足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薅乾淨那些雜草,之後用筐裝了,高高興興地抱去馬棚喂了驢。

那天大灰被狗魏王威脅過,方桃擔心它受了驚,直親眼看著大灰歡快地把那些雜草吃乾淨,她才安撫似地捋了捋驢耳朵,心滿意足地甩著兩隻沾滿草汁泥土的手回去。

不過,還未回到住處,半道上便迎麵遇到了蕭懷戩。

方桃心裡頭咯噔一聲。

狗魏王沉著一張蒼白陰鬱的臉,那件月白色的,有幾分顯得他溫潤如玉的大氅,也絲毫掩蓋不了他身上山雨欲來的怒氣。

他臉色陰沉地盯著方桃,語調冷颼颼道:“你做了什麼好事?”

聽他的語氣,分明是打算要找茬罰人,方桃茫然不知犯了什麼錯,心裡頭卻憤懣起來。

婢女的活狗魏王根本沒有安排她做,她卻一點兒都沒有偷懶閒著。

她整整忙了一個下午清理雜草,不知哪裡惹怒了他?

方桃鬱悶地搓了搓手上的泥。

狗魏王就那樣陰惻惻看著她,她乾脆低著頭不說話。

蕭懷戩看著她絲毫不知悔改的模樣,咬牙冷笑一聲:“拿本王金貴的竹蘭草喂驢,方桃,你是不是存心報複本王?”

什麼是竹蘭草,方桃根本沒聽說過。

她隻知道山坡上長滿了野草,田地裡也有野草,那些野草有的開著星星點點的小花,有的乾脆什麼花也不開,從發芽到枯黃,都是一株草的模樣。

它們不金貴,用處卻很大,可以喂牲口,也可以曬乾了編成草墊褥席,有的還可以搓麻繩,她曾經還用野草做了一頂草帽,涼快又實用。

“你的驢吃了本王的竹蘭草,也就不必養著了,宰了它,省得再惹本王心煩。”

狗魏王話音落下,方桃大驚失色地看著他。

他眸底怒意翻滾,臉色差得能吃人,看樣子似乎已打算把大灰剝皮抽筋。

方桃心裡又恨又怕,那金貴的雜草是她割了喂驢的,是她闖了禍,不能連累大灰。

她趕緊低頭誠心誠意地求饒道歉:“對不起,殿下,我不認識蘭草,你要罰就罰我吧,彆宰大灰。”

她這次認錯態度倒算是乖巧知趣,隻是內心難辨是否有報複的念頭。

蕭懷戩冷哼一聲,垂眸間瞥見她手掌甲縫裡的臟泥,嫌棄地彆過臉去。

“先把自己收拾乾淨,再到本王房裡來領罰!”

他冷冷吩咐完,生怕那些臟泥沾到他身上似的,一甩袍袖大步離開。

要受什麼樣的罰,方桃心裡十分沒底。

不過,看到狗魏王一臉嫌棄的表情,她不服氣得在心裡暗暗唾罵了一番。

當初他在玉皇觀養傷時,她每日給他擦洗穿衣,喂水喂飯,還要裡裡外外地打掃房院,那時候她這雙手也常沾了草屑泥灰,他可不是這等模樣!

不過,擔心狗魏王萬一嫌她臟汙了眼睛會將處罰加倍,方桃認認真真泡了兩刻多鐘的澡,每個指甲縫都用澡豆洗了又洗,手指頭差點搓掉了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