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桃又驚又喜,忍不住咧嘴嚎啕大哭,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可她忽地記起,不能哭出聲,有人會把她和大灰切成肉條喂鷹......
方桃撇了撇嘴,委屈地喊:“娘......”
書房內,蕭懷戩等得久了,啪的一聲將兵冊扔到書案上,煩躁不已地揉著額角。
他的耐心有限。
方才他對方桃的態度實在太過溫和,才讓她得寸進尺。
若她再不知悔改,拒不認錯,他就得讓她知道,身為王府婢女,到底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夜風一陣陣吹過,外麵的竹葉鬼魅似得沙沙作響。
晦暗夜空,月亮不知何時沒入雲中,蛇形閃電突地炸裂般閃過,一刹那照亮了濃重的夜色。
閃電來勢洶洶,眼看一場大雨就會落下。
蕭懷戩擰眉抬頭看了一眼外麵的夜色,推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黑黝黝的廊簷下,方桃沒有麵壁而立,而是靠在牆角縮成一團,閉眸睡了過去。
蕭懷戩臉色霎時如覆寒霜。
他大步走近,沉著臉命令:“方桃,起來!”
方桃耷拉著腦袋,對他的話全無反應。
蕭懷戩皺起眉頭,撩袍在她身前蹲下。
他伸出長指推了推她的臉,冷聲道:“方桃......”
話未說完,他驀然停了下來。
方桃起了燒熱,臉頰燙得簡直能煮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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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桃做了一個紛亂又漫長的夢。
她好像回了家,又好像還在京都,她與大灰一會兒在趕路,一會兒又被趕進一個暗無天日的院子裡。
方桃的身子始終輕飄飄的。
不知何時,身子一沉挨到了床上,那床褥又柔軟又暖和,不再是冷冰冰的青石地板和牆壁,她害怕床褥消失不見,便下意識緊緊攥在手心裡,暫時放心地任自己沉入夢鄉。
待李太醫把完脈後,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