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完了情緒,歐恩漸漸恢複了冷靜,他淡淡道,“
好在結果是好的,雖然永生沒可能,但至少我的壽命延長了十倍,如果現居身體死去,我還能隨時更換另一具身體,直到我的意識消亡,徹底死去。”
“所以那天的侍衛官真的是你,挺厲害的,你都能潛伏到陛下身邊去了。”
“僥幸而已。我能選用的宿主是有局限性的,前提是意誌力薄弱,能被我的意識強勢侵入。我選來選去,也隻有狄塞德身邊的那個侍衛官讓我鑽到了空子,不然我早就直接寄生狄塞德了,也不用繞這麼大圈子。”
“可你現在離開了侍衛官的身體,你就不怕他通過身體記憶查出你的蛛絲馬跡,然後將這一切告發給陛下嗎?”
“當然不會了,我有這個。”歐恩舉起左手,露出他的黑石戒指,“隻要用戒指口對準宿主的眼睛輕輕這麼一噴,能量光束就會瞬間模糊掉他們被寄生的全部記憶,甚至會對部分不合理的情節自動合理化,根本就不會暴露我的任何蹤跡。”
奧斯蒙越聽心越沉,“你為什麼要跟我解釋這麼多?”
“因為我確信,你是我可以信任的盟友。”歐恩回到原位,疊腿坐好,“從你當初聞出了我的味道,卻仍然選擇裝聾作啞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你已經開始對機械人所統治的這個帝國產生不滿了,不是嗎?”
奧斯蒙沒有說話,但他的沉默卻證明了一切。
“誠如麥克……不,是我所說,同樣作為奮起反抗的一方,憑什麼狄塞德能當皇帝,你卻不能?明明這個文明的主體是由我們亞瑪人支撐起來的,憑什麼要讓這幫卑賤的機械人壓在我們的頭上。要知道,他們隻是我們製造出來的工具而已,一件趁手的工具,居然敢膽大包天的壓製它的主人,你難道不覺得很荒唐嗎?”
奧斯蒙閉了閉眼睛,“不可能的,機械人如此強大,單單憑我們這些人手,根本無法戰勝他們。”
“我說過,機械人隻是我們製造出來的工具,既然是工具,自然會有它的弱點。”歐恩一臉高深莫測。
奧斯蒙嗤笑,“彆開玩笑了,如果機械人真的有弱點,那你們
這些舊貴族又怎麼會敗得這麼慘?”
“怪也隻怪這場戰爭過於匆忙,打得我們措手不及,不然我們早就……”歐恩的話戛然而止,然後生硬的轉換話題,“總之,我選中了你做我們的合作夥伴,隻要你承諾日後幫助我們貴族階級恢複地位,重塑榮光,我保證,皇位一定是你的。”
奧斯蒙挑眉,“可為什麼是我?當初我也是背叛舊貴族的一員,你們難道就不恨我嗎?”
歐恩眸光閃了閃,然後道,“凡事是靠對比出來的,相較於有血海深仇的機械人,我們自然更傾向於你,畢竟,我們可是同胞啊。”
奧斯蒙雙眼微斂,良久後才繼續問道,“那你是現在選中的我,還是早就選中了我?”
歐恩笑了,“這重要嗎?反正結果都一樣。”
奧斯蒙驀然捏緊椅子扶手,然後倏地鬆開,笑道,“我也這麼覺得。”
歐恩朝他伸手,“那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奧斯蒙握緊他的手,“合作愉快!”
兩人目光交接,各懷鬼胎,隨即歐恩猛地將奧斯蒙扯了過來,在他耳邊輕聲道,“注意活血星,那個地方可藏著寶貝呢。”
奧斯蒙瞪大眼睛,他剛想要多問些什麼,就覺那股濃鬱的香味突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麥克市儈的眼。
他立直身子,恭敬的向奧斯蒙行了一禮,然後默默退下了。
期間沒有發出任何疑問,可見他對於自己身體裡的另一住客早就心知肚明。
直到房門關上,麥克的眼神才再次變得冰冷,又是歐恩上線了。
歐恩掏出手帕,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後滿是不屑道,“可惜你的皇位也隻能看看,等你要坐上的那一刻,你就知道我的刀有多快了,奧斯蒙。”
登時,歐恩從空間鈕裡掏出一瓶香水,往自己的脈動處噴了噴,等到那股馥鬱的芬芳縈繞全身後,他才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這款和自己的氣息一模一樣的香水是歐恩常備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蓋住宿主意識轉換的事實。要不是為了試探奧斯蒙,他今天也不會什麼都不噴。
唯一遺憾的是不能親自去趟活
血星,隻能任由那個黑岩帝國出身的意識體代替他行動。若非雅各也認得他的味道,他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好在他已經把消息都放給奧斯蒙了,隻要這人夠聰明,肯定就會確保這次行動進展更順利,那他距離複國的那一天也就不遠了。
歐恩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然後毫不猶豫地將手帕扔掉,在轉身時,他又是那個星係長麥克了。
與此同時,奧斯蒙正站在窗台邊喃喃自語:“結果都一樣?果然,這幫舊貴族早就選中我了。既然麥克也是舊貴族的人,那其他人呢?這些包圍著我,成天給我洗腦的官員們,又有多少是舊文明的餘孽呢?”
奧斯蒙的身影漸漸隱入黑夜中,然後發出低低的笑聲,“哈哈,回不了頭了,原來我早就回不了頭了。”
他的笑聲猛然止住,隨即是一字一句的切齒聲,“既然我回不了頭了,那就誰都彆回頭,一起為我的野心送葬吧。歐恩,你且看著,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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