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明在宮門後幽幽地看著從地上狼狽爬起來的楚時鳴,心中的恨意和暴虐簡直壓抑不住。
賤男人,上輩子下令把她們淩遲還不夠,這輩子居然仗著那張臉勾引明道!
狐狸精…狐狸精……賤人!
明道都沒有和她這麼親密過……能看上這蠢笨無能的東西是他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偏偏這賤人居然還身在福中不知福讓明道掃興!
他不就仗著那張像先帝的臉嗎?豔成這幅勾欄樣式,瞧著也沒有多像!
……遲早得玩死他,再把那張皮給他扒了。
朝明的惡意猶如實質。
假如她還是丞相的身份,現在肯定都已經叫影一把楚時鳴拖下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可惜……
朝明看了看安厭已經快要看不見的背影,還是放不下心她一個人去找國師。冷冷撇原地的楚時鳴一眼,轉身便追了上去。
……
等安厭到金閣,被她調動過來的禁衛已經將金閣圍住了。
安厭抬頭望了望。
這片區域隻有金閣這一個單體建築。金閣占地極廣,九重高的樓閣,九條主要屋脊,四麵歇山式十字交叉,形成十字脊頂,精巧靈逸,雖然龐大,卻並不肅穆。
金閣不是死的,而像是有靈魂、活著的建築。
朱紅色的閣身矗立琉璃瓦和鎏金寶頂,九條屋脊上展翅欲飛的金色鳳凰拱衛正中,在大亮的天光中端莊寶相。一眼望去,隻能被驚鴻晃過眼前。
安厭抬手招來一個禁衛,“國師在裡麵嗎?”
“稟丞相,沒有任何人出來過。”
“叫一隊人跟本相進去,其餘的守好,彆放任何東西出來。”
“是!”
安厭把手按在鏡湖劍柄上,邁過門檻,踏入了金閣。
金閣中未供奉神像,神龕中空無一物,隻有金紅香爐中燃著三柱手指粗細的降真香。
按理來說,外麵禁軍調動直接把金閣包圍那麼大動靜,任誰也該聽到出來瞧瞧,可安厭都帶人進來了,就沒看到有人影出來。
“隴川安厭特來拜會,國師何在?”
“……”
無人應答。
安厭不善地眯起眼睛,注意力落在金紅色的香爐上。
爐中香火氣味醇和,濃淡適中,層次分明,沉靜悠揚,使人身心放鬆,很難以單一詞彙形容。
那三條迷蒙的香火升騰。安厭的目光隨著香火上行,抬頭望見上方的樓閣。
似乎有鐵器的寒光隱隱閃動。
她看著上方,不動聲色地輕輕做了個手勢。
“搜。”
禁衛從她身後分散而出。
“且慢。”
正堂屏風後的偏門走出一個穿著紫色道袍的矮胖道人來,“丞相忽然登門,貧道有失遠迎。”
“國師?”安厭上下打量他,不緊不慢的拱手行了一個禮,“不知國師當麵,厭冒犯了。”
道人作揖,“無量天尊,丞相言重了,是貧道此前因太後娘娘之命對您多有冒犯,勞丞相親自上門。”
安厭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國師居然就這麼跟她直說了,便也坦然道,“看來國師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