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幸運。
任務不僅沒有懲罰,還贈送了他一個機遇。
機緣巧合下,他認識了泰國某房地產大亨的女兒娜娜。娜娜性格直率潑辣,他很快就把這團霹靂火緊緊攥在手心,隨後還通過她,認識了那位大亨。
娜娜的父親是個鐵血手腕的商人。
聽說在他起步蓋房子、炒地皮之前,曾經也在湄公河沿岸做過些許灰色產業,靠著七分狠辣三分運氣積累下不少財富,再憑此洗白。
見麵後,兩個男人一拍即合,他立即想起曾經在英國玩過一次的“虛擬貨幣”套路,在大亨的幫助下,把整個團隊都搬到了東南亞,繼續玩起了套現遊戲,兩年賺得盆滿缽滿,他甚至還在花旗掛上了貴賓席。
沿途吹來一陣黏膩的風,林向遠紮了紮襯衣,看著遠處的某個方位,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我倒要看看,你現在是不是還會嫌我窮,嫌我落魄……很快,我們就會見麵的。”
林向遠吸完最後一口,隨手扔在地上。
煙芯很快滅了,蔫蔫地陷進泥裡。
林向遠還嫌不夠,他又狠狠踩了兩下,像是要把曾經受過的屈辱給發泄出來。
“都給我等著瞧!”
*
五月,紐約曼哈頓。
畢業季來臨,學院裡鋪滿了紫羅蘭的色彩,旗幟、花朵、橫幅,各式各樣的應援物、紀念品讓人眼花繚亂。
唐棠穿著紫色學士服,僵硬地在鏡頭前擺了個假得不能再假的微笑,俗稱皮笑肉不笑。
關三七舉著鏡頭,表情複雜。
他幾次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沒忍住,提示道:“唐小姐,彆那麼拘束。”
唐棠又把手裡的花束轉了好幾個來回,擺了擺姿勢,活動了一下麵部肌肉。
然後笑得更勉強了。
關三七看向旁邊的老板,投出眼神求助。
莊邵無奈,隻能放下手中的打光板。
他走過去問:“緊張?”
“不啊”,唐棠先否認,又抿嘴承認,“畢竟第一次正兒八經畢業,有點興奮。”
莊邵聞言,無可奈何接過了替她留影的重任,動作輕柔地擦過她的發尾,掰弄她因為局促而顯得像卡扣一樣硬的肩膀。
“放鬆,不要夾。”
唐棠一聽,小臉蹭得轉開,咽了下口水,然後飛速推開他:“好了好了——我自己來,關三七!你隨便拍一個就行,回頭反正能PS!”
“好嘞!拍咯?”
唐棠故意不去看莊邵,像是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目光炯炯盯著鏡頭,笑得像木偶:“……”
直到“哢嚓”兩聲鏡頭響起,莊邵還是沒弄明白,他是哪裡惹到了小公主,讓她突然變得不耐煩。
拍完照,他想過去解釋,特意放低語氣,聽著比平時說話時啞了三分:“怎麼了?”
話剛脫出,唐棠耳根子又紅了些,快速應付了句,“沒什麼,走了,彆擋著彆人拍照!”,說罷,她一邊用手扇著風下樓梯,一邊在嘴裡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