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端過暮色茶壺倒茶,不再說話。
雲舒心裡有幾分貓撓似的,她不喜歡欠彆人。她能感覺到青時壓根沒打算收她靈石,這人與三界萬靈做交易的哪還缺她這點,但是她覺得該有的禮貌還是得有。
現在該先緩解一下和恩人之間的這奇怪氛圍:
“你彆看彌與平日裡愛擺譜高高在上似的,其實他給我們不少俸祿靈石。”
青時抬頭瞥來一眼:
“彌與?你們不是都稱呼他鬼王麼?”
雲舒聽他這麼問,似乎覺得這問題完全不成問題,笑了起來:
“鬼王大人曾經也是魂使,在蔽月之前,彌與也曾是我的搭檔,”
雲舒像是陷入過往回憶之中,唇角翹起:“一起出生入死的數百年,直呼他名字都喊習慣了。”
“是麼。”
青時抿了一口淡茶。
臉色看著比剛才更差了些。
雲舒想著,他跟彌與不是朋友麼?提到朋友不是應該開心些?
接著開口道:“你看,這兩天我在這又吃又住的……”
“不會麻煩。”青時打斷了她,不再讓她說下去。他懶洋洋地往後靠在椅背上,一手撫著桌上的茶杯,神色倦淡:
“你若是覺得欠了我,以後尋著機會還我便是了。”
雲舒覺得爽快說出條件真是太好了,心中那點子貓撓瞬間了無蹤影,點點頭對他燦然一笑道:
“好!那你現在可以幫我與冥府聯係了。”
青時見她這雀躍樣子,捏緊手中茶杯,突然覺得要讓彌與這輩子都找不回他那個心頭寶貝才行。
待她吃完了那碗麵,他起身往五樓露台處走去:
“走吧。帶你回去。”
雲舒飛快起身緊跟在他後麵。
窗門推開,五樓的露台上三麵空懸,什麼欄杆扶手都沒有。
遠處的昆侖山看著寒冰萬丈,可這處院落卻並無冷意,哪怕站在五樓,也能聞到院子裡清新怡人的綠植芬芳。溫柔晚風徐徐拂過,從二人背影看去竟有幾絲烏發糾纏在了一起。
青時帶著雲舒站到露台邊際處,忽而側首對著雲舒輕笑一聲:
“準備好了?”
雲舒點點頭,又覺得有點奇怪,歪著頭想問問他所言何意:
“嗯?”
下一刻,青時拉過她的手往下跳去。
雲舒驚嚇著喊叫出聲,這人怎麼也不提前說一下。
突如其來的墜落感毫無預兆,雲舒不自覺用力捏住了那隻冰涼的手。
原來除了陰陽道之外若是以身進入冥府就得這麼跳下去嗎?雲舒想想總覺得哪裡有點奇奇怪怪的。
迅疾的陰暗之風在他們耳旁來回穿梭,來自地獄之息的灼燒之氣朝著雲舒身體絲絲纏繞上來,這些都與身旁這人的清冽氣息混雜在了一處。
停下後,雲舒隻覺神識再次混沌,腳步沉重得壓根邁不開,最終難以站立向一側倒去。
青時抬手接過。
雲舒在合眼之際覺得又有人像是安撫小孩似的抱著她輕拍,然後聽見那清清冷冷的倦懶之音從頭頂響起:
“乖,彆逞強……”
再醒來之時,雲舒發現已在冥界家中,而蔽月就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她瞬間坐起,有些欣喜地看向他:“蔽月,你沒事!”
蔽月見她醒來,那雙容色傾城的狐狸眼一亮笑道:“我肯定沒事啊,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方才在東羅大街正吃著飯呢,就看見你落地暈倒,還好人家青老板救了你。”
雲舒這才注意到坐在床邊的青時。
她朝著青時有點尷尬地笑笑:“我剛剛好像,又暈過去了?”
“你靈力還未恢複,乍一從人界跨入冥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