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仙娥將他帶入府中。
其實他與夢神在數萬年前見過幾次。
印象久遠得如果不去刻意記起,便再想不起神界還有夢神這麼一位仙神,原因簡單,神界的仙神實在是多如繁星。
就像人界的人,沒有人會記得那世上的每一個人。
他記得有一次碰見好像是在西王母做東的一場宴席之上。
牡丹花神碰巧坐在他的身側位置,未正式開席的時候,大家交頭接耳地閒談也是常事,正聊得興頭上,牡丹花神忽而靈光一閃,說要替他介紹仙侶。
“仙侶?”妄燭也從善如流,他一向隨遇而安並不強求什麼,當下也沒有拂了牡丹花神的好意:“行啊,若有合適之人,還請牡丹你多替我掌掌眼。”
牡丹花神掩嘴一笑:“那自然是有合適的人選才與你說,這新上任的夢神你可有見過了?”
“新任夢神?”妄燭頓了一頓,隻道:“前些日子聽說了,但還並未有此榮幸見過。”
牡丹花神拿著牡丹花團扇湊近,壓了壓聲音笑道:“這新任夢神之美貌呀,神界都罕見,顏若霜雪,清豔無雙,我覺著,與你甚是相配,且性格善良友好,我啊,必須得給你倆好好地說道說道這個媒。”
“她待會也會前來赴宴,你且注意看,場上哪位神女驚豔絕倫,長著一頭粉色長發的,那便是她了。”牡丹花神說道。
“好,我且等著看。”妄燭也笑著應下。
他那一日確實見到了,著實如牡丹花神所言,句句不差。
她是人間雪,亦是天上月,美得驚心動魄,令人見之難忘。
“妄燭神君。”夢神緩步踏入而來,與遙遠的記憶中的人相去無幾。
妄燭收回記憶,頷首回禮道:“等候你多時,夢神。”
夢神卻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之人,雙眸鋪滿冰寒之意,伸手拿出他的心臟,放於桌案上:“你的心臟。”
他有些意外,沒想到這麼直接便拿回了心臟,望著夢神怔忡一瞬:“多謝。”
說著,待妄燭拿起心臟再抬頭望去時,哪裡還有夢神的身影?
他們從前的交集並不多,為何,可為何魂魄都在叫囂著,想要再見她,哪怕他們剛剛才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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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山海之墟這時空鈍地所起的效用,蔽月看上去還是雲舒上一次離開時的模樣。
鈴蘭見到他驚訝地怔在原地半晌,接著苦著小臉,甚至帶上了哭腔:“蔽月……都是我沒及時回去,才害你這樣。”
蔽月歪著嘴笑得怪異:“乖侄女,你就彆哭了,叔叔我這還活著呢。”
“好,我不哭。”鈴蘭明明說著不哭,淚珠卻像斷了線似的掛了下來。
雲舒從袖子中裡掏出白帕子給她擦拭:“怎麼還跟小娃娃似的,這眼淚……”
她忽而動作一頓,猛然轉念想到什麼。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