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神聞言瞬間變了臉色,纖纖細眉擰的死死地:“你說什麼呢初憶!我不準你詛咒自己!”
她了解初憶,此次定然危險比之以往不同,不然初憶不會與她說這樣的話,若是平常的出征,初憶總是意氣風發,甚至會與她開玩笑說“將那魔人的頭顱帶回來給你瞧瞧”。
夢神肅然著一張小臉,抬手施了一道法術在領主身上,哼道:“你彆想將我的術法甩開!你若遇險,此術便會將我傳送過去!”
“千笙!戰場豈是兒戲!”領主瞬間站起身,手中結印想要解開夢神的術法。
夢神氣道:“你若解開,我們就不再是朋友!”
“但你也彆想解開!此乃是連夢術,除了我,無人能解。”
領主將各種術法用儘,仍舊對這連夢術毫無辦法,她最後隻能作罷,試圖撫慰夢神,可能也是撫慰自己的焦躁,道:“千笙,以後你……莫要再如此任性了。”
她將手覆在夢神的小手上:“千笙,能有你這麼個傻兮兮的朋友,我覺得……此生足矣。”
夢神瞬間便紅了眼眶,搖著腦袋:“不足,不足不足!初憶,你一定會平安歸來!”
從夢神殿出來,三人一路跟著領主的腳步,臨戰在即,她心事重重,難得找到一條不近不遠的回家路,無人在旁,自己一個人踱步回去。
而妄燭,失魂落魄地將自己的腳勾到好幾回。
雲舒實在看不過眼,說道:“妄燭神君,這世上也不止是風鈴羽翼才能討女孩子歡心。”
“還有很多很多其他的東西可以寄情。你何必如此……”
“我到今日才知道她和領主是那麼好的朋友。”妄燭失神地看向領主的背影,低聲道:“曆劫十世,我早已分不清愛的人究竟是凡世的她……還是這神界的她?”
“若說她們都是千笙,可為何……我甚至不知道她有什麼朋友?”
一字一句,他的悲哀再也無處躲藏。
雲舒忽然覺得自己的安慰也許都是蒼白,沒人比他自己更懂得自我安慰,而當下,也沒人比他更懂自己的無能為力。
雲舒不經意地往身側掃過一眼青時,他仿佛自始至終都對彆人的事情毫無興致,麵無波瀾。
真是冷心冷情的人,雲舒不禁想,若是按照他的說法,她與他曾是夫妻,像他這樣的人怎會輕易喜歡彆人?
而如今又這般糾纏著她,他又能否分清,自己喜歡的是曾經的她,還是現在這個沒了記憶的她?
幾人各自懷揣思緒,眼前畫麵一轉,回憶切換,竟已來到戰場之上。
領主身披戰甲,英姿颯爽,昂首執劍,聲音變得銳利:“奉麟,曾經神界多少仙神尊稱你一句上神,以你之能力,名垂萬世不過信手拈來,為何要選擇如此愚鈍不堪的道路?”
對麵的奉麟高坐在神鳥之上,身上的戰甲泛出黃金色澤,光芒萬丈,他聞言嗤笑一聲:“初憶,我們也算是老友一場,你少企圖用這些廢話就讓我放下屠刀,我亦是念在往日情分之上,給你一次機會。”
“給你一次服從我的機會。”說完,奉麟笑得張狂,整個身子都興奮地抖動。
領主舉起手中長劍,勾起唇角嘲諷地笑了一聲:“你的機會,就跟著你一起下地獄去吧!”
“你看看我身後,”奉麟滿目皆是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