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眼前的這個師弟並不喜歡彆人喊他“青晝”,不過他喊習慣了呀,老讓他這個天帝改口算怎麼回事兒。不改,他就是懶得改。
“雲舒需要用。”他說。
天帝奇怪:“雲舒?這是何人?”
他掐指一算,不用青時多開口,便前因後果儘知。
天帝丟了一個地圖和開啟陣法給青時:“你讓她順道去把領主之魂渡去。”
青時收好東西,攤開手掌,麵無表情地:“可以,作為交換,給我一顆固魂丹藥。”
得虧是師父老人家留給他照顧的小師弟,若換成彆人,他非要甩一個巴掌過去不可。
“什……啊?!”聞言,雲舒隻覺一股無名之火蹭地一下騰起,氣憤地咬牙閉了閉眼。
害她還為他擔心這麼久!以為他與天帝關係不好,生怕他湊到天帝跟前被一劍砍死,結果……
真是白操心。
“不過,”天帝神情愈發肅然起來:“雲舒,我此番見你,亦是有事要與你說道。”
雲舒按下燥意,重新低下頭作揖:“天帝陛下請講。”
“天誅之罰,會連累你身邊親近之人,與你一同受罪,好自為之罷,析木。”
從昭華殿出來,天帝的最後一句話久久回蕩在雲舒耳邊,一字一句,愈發清晰,無法驅散。
他在提醒雲舒,是她身上的天罰連累了青時受罪麼。
“雲舒。”天宮門口,熟悉的黛藍色身影直立在那,像是等了很久。
他伸手遞來一個素色紫玉瓶子。
“這是什麼?”雲舒好奇道。
“朝玉露。”他回,一雙灰棕色的瞳望著她說:“若再發作,飲下一口便可。”
“好。”雲舒收下瓶子。
半晌,她環顧這天幕道上四下無人,抬眸注視著青時良久,終對他說:“青時,你利用我去霧雨仙林為領主渡魂,以此恩情賣給天帝索取固魂丹藥。”
青時神色淡淡地看著她,不說話。
“我最不喜朋友間的利用。我們就此兩清。”她說完,淡笑一瞬,很快便又收起,聲音冷淡不近人情:
“我回冥府了,我們就此彆過。”
雲舒轉身離去,不再看他。就仿佛避之不及,他惹了她厭煩。
她閃得飛快,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身上的寒氣蔓延,甚至離遠了也能清晰感知。
回到冥府。
雲舒忽而想起在初憶的記憶之中見到的一件事。
誅神石分裂成五塊石頭之後,有一塊似乎掉落在了……奉麟的頭顱落下的方向。
而這滅世之戰的最後,她也分明見到鬼王阿宿帶著冥府數萬魂使,在戰場收魂、渡魂。
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