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紀淮順著她剛剛的方向望去,什麼也沒看到,便問了句。
“……也沒什麼啦。”
宋穗歲自己看倒沒什麼不好意思,但麵對陳紀淮卻有些難以啟齒。
她悄咪咪萌生出危險想法。如果……她隻是說如果——
陳紀淮會不會也很好親?
宋穗歲盯著陳紀淮的臉頰看了片刻。
陳紀淮似乎看出她的所想,眸子裡的鬱色如潑墨般濃鬱,“不行。”
“!!!”
被戳穿小心思,宋穗歲想遁地逃跑。
陳紀淮彎唇笑笑,揉揉宋穗歲的頭發,“好好工作啊,麥子太太。”
他站起來要走,又隻用他和她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耳畔被呼吸灼熱,宋穗歲臉頰攀緋,她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幸好這會兒活動開始,有不少人已經入場。
“哢嚓!”
一聲不大不小的拍照聲解救了宋穗歲。
有一家三口朝著理六班的攤位走來。
領頭的是一位小女孩,五六歲的模樣,紮著衝天辮,抱了個掛脖的拍立得,她對著陳紀淮和宋穗歲“哢嚓”了張照片。
小女孩取出相片,在半空搖了搖。成像後,她笑眯眯地指著宋穗歲的畫畫小鋪問,“姐姐,可以給我和爸爸媽媽畫畫嘛?”
“這個給姐姐。”她把相片遞過去。
膠片質感下,宋穗歲和陳紀淮的光影恰到好處。
蔥翠恍影中宋穗歲臉頰泛起微紅,她的眼睛裡倒映的滿是陳紀淮,而他則偏頭寵溺地笑著看她。
“那我們作交換好不好?”
宋穗歲一眼喜歡這張相片,絕美氛圍感。她的拍立得雖然拍了許多陳紀淮的背影,但兩個人合照還是頭一回。
小女孩開開心心地答應交換。
宋穗歲給他們一家人畫完全家福時,她的小攤位周圍已經聚集不少人。
周桐被人喊來幫著排號收銀。直到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後,宋穗歲才有時間打趣,她捧著一杯奶茶啜,“剛剛我看到了。”
正在整理畫框的周桐頓了下,她裝傻,“看到什麼了?”
宋穗歲有些害羞沒說出來,最後隻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周桐頓時反應過來,她漾著笑,“啊?竟然被你看到啦。”
“嗯……怎麼說?”她思索著,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其實她自己現在也還懵著,不知道她現在和任陸然到底算怎麼回事。
說起來,抄襲事件算是契機,給了周桐和任陸然破冰的機會。
那兩天,不僅宋穗歲一個人被困在鋪天蓋地的負麵情緒中,周桐其實也被嚇得不輕。她一個勁地在責怪自己,如果當時沒有鼓勵宋穗歲做up,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怕給大家添亂就沒敢表露出來,但還是被任陸然發現。他時時刻刻關心她的情緒,兩個人之間長久的尷尬和冷戰自然而然地消融,在心照不宣中,竟多了絲曖昧。
魏越被定死抄襲的那晚,周桐才終於敢宣泄出自己的情緒。
她去朋友的K歌局上放肆地玩了通宵,散場回家時,任陸然竟然站在門口。
他等了她一夜。
但不知道為什麼始終沒進去。
周桐還清楚記得,那天曦光投下微弱薄光,任陸然頹廢地倚在牆上,她推門而出的一刹,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然後,任陸然歎口氣,把她摟進懷裡。後來,他把她送回家,兩個人再也沒提過這件事。
剛剛周桐實在沒忍住,她試圖找話題和任陸然開誠布公地談一次,但任陸然卻總不搭茬。